第85章 当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1/2）

“青烟障每副工料八十八文，仅香山矿场三月用量便需九千副，作价八百贯，推及全境怕是万贯不止”随着吴雍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望日楼内一片哗然。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猴 kanshuhou.org

青烟障？那是何物？竟能价值万贯？

众人疑惑的目光纷纷投向吴雍，只见他不慌不忙，从随行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数个样式奇特的口罩。

这些口罩是最终定下的第十六号方案，工料八十八文自然是吴雍随口扯淡的，图个吉利罢了，实际成本不过二十文左右。

况且口罩这东西洗洗也还能用，他这么一说自然是噱头，用来哄高官和这些富商的。

吴雍缓缓拿起一个青烟障，展示给众人，这青烟障由细葛布制成，夹层中絮着药棉，鼻梁处是煅软的铜片塑形，两侧的系带由八股发丝般的绳结组成，既能调节松紧又不至磨破耳廓。

“诸位请看，这便是青烟障。”吴雍边说边将青烟障戴在脸上示范，“它能有效阻隔矿洞里的烟尘，保护矿工的肺腑。”

说完后，他取下青烟障，指着夹层中的竹炭粉和蚕丝笼解释其过滤原理。

坐在上首的段知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道：“吴十一郎果真是有巧思，此等物件若是能在矿场推行，倒真能救不少人性命。”

然而，汴京来的富商们却满脸狐疑。

其中一个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的中年商人嗤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不屑地说道：“这不过是个新奇玩意儿罢了，真能有你说的那般神效？我看你是想借此抬高标价，糊弄我们。”

吴雍面色沉静，不卑不亢地回应：“这位先生若是不信，大可做个试验。”他转头看向段知府，恭敬地说道：“府尊，可否借此地后院一用？学生愿当场演示青烟障的功效。”

段知府微微点头，应允了吴雍的请求，众人移步至庭院时，吴雍己经命人准备了一笼白鸽，又在院内点燃了几堆炭火，撒上丹砂矿粉，一时间烟雾弥漫。

他挑选了十只白鸽，将五只绑上青烟障，放入烟雾中，另外五只则不做任何防护，随后便只听到一阵扑棱声传出。

片刻之后，当铜锣震碎烟瘴，只见未戴青烟障的白鸽羽毛沾满灰尘，在笼中或是剧烈抽搐，或是精神萎靡。

而戴着青烟障的白鸽羽毛上虽然也有些许灰尘，但却精神抖擞，甚至还有心情去吃笼中洒落的粟米。

眼见演示效果如此显著，原本还心存疑虑的众人态度有了明显转变。

那些原本抱着看笑话心态的富商，此刻也都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这青烟障的价值。

望日楼内气氛热烈，段知府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段知府望着吴雍眼中亦是毫不掩饰地再次流露出欣赏之色，只听他微微颔首道：“吴十一郎此举，不仅为香山矿产竞标添了新意，更为矿工福祉着想，难得难得。”

吴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学生不过是不忍见矿工们受尘肺病之苦，略尽绵薄之力。”

这时，一位本地矿主起身，拱手说道：“吴郎君，这青烟障虽说有用，可成本也着实不低。咱们开矿本就是为了求财，这一下子多了这么大一笔开销，怕是有些难以承受啊。”

吴雍广袖轻振，指节撞出清响：“诸公且放心——”

随即他指尖掠过账簿上朱砂勾画的数字，接着说道：“头三月青烟障由我吴家作供，权当此次的标资，此后若各位有心思自行生产，那我吴家也自是欢迎各位。”

段知府官袍上的暗纹在晨光中忽明忽暗，随即便见他突然屈指叩响青玉镇纸，惊得胆小的陈记当家手中茶汤泼湿了孔雀纹织金缎。

“看来各位还不知晓本府定下的新规，那本府便再说分明一些”段知府的嗓音似浸过冰泉，只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说道：“凡洛阳辖内矿脉，需保障矿工们的利益，这其中便以预防矿工肺疾为首要，若此次青烟障效果喜人，本府还会上奏官家，这大宋境内推行矿务新制，但任何人倘若有所违新制，那吕家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段知府话音方落，堂内忽地卷起暗流，而吴雍见段知府给自己立下了话头，当即适时地朝着西方朗声道：“若改用漳州水碓捣丝，炭粉耗损可降西成，这便是数十文。”

随后他故意让算盘珠滑落在地，在那一声惊醒众人的当啷声中补gq道：“而若用军器监淘汰的边角料锻铜片，每副方可再省二十文。”

吴雍话音刚落，汴京王家的算盘声响便在堂下响起。

“西成耗损...”永兴绸庄的东家喃喃自语，指尖在孔雀蓝织金袖中掐算。

他忽地起身朗声道：“吴郎君若允我三成分销，永兴号愿供三年漳丝！”

而汴京孙记的二掌柜听着被人抢了先，捏着鎏金鼻烟壶的手也顿在了半空，薄荷脑的清凉混着沉水香，却压不住他眼中腾起的精光。

他忽然觉得这青烟障的市场怕不止能用在矿场，其他的比如陶瓷业、冶金业、建筑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