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流（1/2）

### 故事梗概

- **迷雾开局**：水文工程师顾昭然在苏州河执行测绘任务，意外发现日军巡逻艇的异常举动。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org通过精妙伪装躲过盘查，却在数据中发现反常的盐分浓度。

- **暗流涌动**：德械师秘密部署的传闻与青帮码头暗号同时出现，暗示多方势力正在角力。仁济医院消毒水味与怀表链密码的细节，暗示医疗系统己被卷入情报网络。

- **危机西伏**：在公共租界咖啡馆遭遇神秘女子传递情报，发现日军测量船实为探测航道的水文数据。测绘局突然下达的保密令，暗示更高层的势力介入。

- **伏笔暗藏**：水文异常数据与潮汐规律不符，暗示日军可能在策划大规模登陆。顾昭然办公室出现的陌生烟灰，预示着后续情报争夺战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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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6月的苏州河笼罩在梅雨季节特有的薄雾中，顾昭然站在"沪测三号"的甲板上，手指轻轻叩击着船舷。这个二十八岁的水文测绘工程师看似在观察河面，实则用余光扫视着两岸的动静。他的怀表链在晨光中微微晃动，银质链条第三环内侧刻着的微型密码刻度，正随着手腕转动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斑。

"顾工，三点钟方向。"助手阿西压低声音，手里擦拭着六分仪的绒布在黄铜仪器表面画着不规则的圆。三艘挂着太阳旗的巡逻艇正缓缓切开灰绿色的水面，船头架着的重机枪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顾昭然将测绘记录簿翻到第七页，看似随意地在潮汐数据旁画了朵梅花。这是三天来日军第三次"偶遇"他们的测量船，每次都在他们即将进入闸北弯道时出现。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七分——比昨天早了十三分钟。

"下锚，校准仪器。"他故意提高声调，黑色皮靴在柚木甲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两名穿着藏青制服的测量员立即将铅锤投入河中，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岸边芦苇丛里的白鹭。

日本巡逻艇在三十米外停下，戴着白手套的军官举起望远镜。顾昭然能清晰看到对方领章上的樱花纹样在镜片后一闪而过，他从容地展开河道剖面图，用红蓝铅笔标注着昨天发现的异常淤积区。当刺刀的反光晃过图纸时，他恰到好处地抬头露出惊讶表情。

"大日本帝国海军第三舰队水文监察。"生硬的中文从扩音器里传出，巡逻艇甲板上六名士兵的枪口同时压低三度。这是今天第二次"例行检查"，他们甚至没更换检查理由。

顾昭然扶了扶圆框眼镜，从西装内袋掏出特别通行证。证件夹层里的青帮暗票滑出半寸，烫金的"通"字在阳光下闪过暗红光泽。正要登船的日本兵突然顿住脚步，领头的曹长盯着那张薄纸看了两秒，抬手制止了后续动作。

"顾桑，辛苦了。"军官突然改用流利的中文，皮靴后跟相碰发出脆响，"听说闸北电厂最近在扩建取水口？"

"例行河道养护而己。"顾昭然微笑着将证件收回，指尖在硬质封皮内侧的凸起处轻轻按压——那里嵌着微型胶卷，记录着三天前在法租界拍摄的日军油料运输清单。怀表链不经意间擦过军官袖口，第三枚链环内侧的密码刻度正好将阳光折射到对方领章位置。

当巡逻艇的引擎声消失在吴淞江方向，阿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顾先生，刚才那军官领章上..."

"重藤支队的人。"顾昭然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目光扫过西岸仓库区新搭的竹脚手架。三天前那里还是怡和洋行的棉花堆场，现在却用防水帆布遮得严严实实。帆布缝隙间隐约可见德制钢盔的反光，但当他举起望远镜时，只看到工人们扛着印有"慎昌洋行"字样的木箱。

测量船重新启航时，顾昭然注意到水位标尺出现了异常波动。上午十一点十五分，本该开始退潮的苏州河却诡异地保持着涨潮流速。他蹲在船舷边，看着铅锤线在浑浊的水流中画出不规则的弧线。某种带着铁锈味的腥气从河底泛起，这让他想起上周在仁济医院走廊闻到的过氧乙酸味道——当时手术室正在处理某个胸口中弹的伤员，而护士说是锅炉房在消毒水箱。

正午时分，测量船停靠外白渡桥码头。顾昭然刚踏上湿滑的青石台阶，就听见熟悉的苏州评弹调子从茶馆二楼飘下来。唱的是《玉蜻蜓》选段，但三弦的定弦比标准音低了半度。他数着拍子踏上木质楼梯，在"义仆护主"的唱词处推开雅间雕花门。

"顾工来迟了。"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子背对门口沏茶，滚水冲入青瓷盖碗激起白雾，"虹口公园的樱花谢了三成，山田联队长昨天换了新的茶道老师。"

顾昭然反手扣上门闩，怀表链垂在檀木桌面发出轻响："沈小姐的消息总比潮汐准时。"他目光扫过女子发髻间的玳瑁梳篦，第三根齿上新鲜的划痕显示这是今天第三次接头。

沈秋白转动茶碗，釉下红的锦鲤图案在光线下泛起血色："南京来的地质专家团下周到沪，下榻礼查饭店。"她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三个同心圆，"日本商船'长阳丸'昨夜卸货时，有六个贴着'瓷器'标签的木箱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