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流（2/2）

。"

窗外的评弹突然转调，改唱起了《战长沙》。顾昭然摸出镀银烟盒，取烟时故意将刻着梅花的打火机掉在桌角。沈秋白俯身去捡，压低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青帮杜老板的码头今天凌晨戒严，但三点十分有辆救护车从侧门驶入。"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三辆黑色雪佛兰正驶过外白渡桥。中间那辆车的雨刮器保持着固定频率摆动，后座窗帘的缝隙间闪过医用担架的金属反光。顾昭然突然想起今晨在测量船上闻到的铁锈味——那分明是新鲜血液接触河水后的氧化气息。

当最后一缕茶香消散在窗缝透进的江风中时，顾昭然己回到测绘局办公室。他锁上门，从怀表链第三环内侧取下微型密码筒。碘酒蒸汽熏染的纸条上显出字迹：吴淞口发现磁性水雷，落款是一枚梅花印。

暮色降临时，顾昭然站在河南路桥头，看着海关大楼的钟摆切割晚霞。对岸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光柱扫过苏州河水面时，他清楚看到有黑色油膜在虹口码头附近汇聚成诡异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