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父子相追因孙错（3/3）

子！咱的皇太孙，竟然在大本堂，当着众人的面，掌掴朝廷命官！他可还有半点皇家威仪？！”

朱标捂着脸，不敢言语，只是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毛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他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偷偷看了一眼朱元璋，又看了一眼朱标，嘴唇微微动了动，“陛下，关于西皇子……”

毛骧说到此处，略微一顿，偷偷抬眼观察朱元璋的脸色。

只见皇帝的怒火稍减，眉头却依旧紧锁，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这才继续说道：“至于西皇子殿下……此事说来话长……”

“咱倒要听听，允炆用金汁灌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来！”朱元璋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毛骧深吸一口气，说道：“西皇子殿下此举，实属……医道。”

“医道？”朱元璋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用金汁灌人，也算医道？”

毛骧连忙解释道：“陛下明鉴，当时黄子澄被皇太孙殿下掌掴后，一时气血翻涌，口吐鲜血，险些昏厥过去。西皇子殿下见状，立刻上前施救。他认为，黄子澄乃是因为气血攻心，导致体内浊气淤积，这才会口吐鲜血，危及性命。而金汁，性味咸寒，有清热解毒、败火消肿之功效，可引浊气下行，故而……”

“故而就用金汁灌他？”朱元璋的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怀疑，“这等荒唐之举，也亏他想得出来！”

“陛下息怒，”毛骧连忙说道，“西皇子殿下虽举措略显无规，但救人心切，实属无奈之举。”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事后，御医也曾说过，若非西皇子殿下及时施救，黄子澄恐怕性命难保。”

朱元璋沉默了，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藤杖，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毛骧低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几位皇子的命运，他必须慎之又慎。

“臣以为……”他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太孙殿下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出手打了黄子澄，固然有错，但也事出有因。而西皇子殿下，虽方法略有不妥，但出发点是为了救人，情有可原。”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毛骧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朱元璋，见他依旧没有表态，心中更加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至于黄子澄……他身为大本堂掌书，却对皇太孙殿下多有不敬，言语冲撞，以下犯上，实属罪有应得。”

朱元璋的脸色依旧阴沉，看不出喜怒。

他缓缓地走到御案前，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了几个字。

“传咱的旨意……”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皇太孙朱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