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礁（1/1）

暴雨持续了一夜，凌晨西点，终于渐渐转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搜索：找小说网 zxsw8.org 本文免费阅读林悄悄紧握着程念安给的U盘，心急如焚地冲进慈安疗养院的监控室。监控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映照着她眼下浓重的乌青，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昨夜，裴翊车上那箱硝苯地平的检测报告正在手机里缓慢加载，结果触目惊心——93%的药品竟然含有未申报的基因编辑成分。她顾不上许多，迅速将U盘插入主机，刹那间，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猛地弹出：画面中，林美玲的产床前站着三个戴口罩的男人，其中一人腕间的金表反射出刺眼的光，那秒针跳动的节奏，竟与顾沉舟平日里佩戴的百达翡丽分毫不差。

“林总监，这查房也太勤快了些吧？”顾沉舟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他身着白衬衫，袖口沾染着赵婆婆轮椅上消毒水的味道。他伸出手指，指尖上翡翠扳指的残片轻轻刮过林悄悄颈侧，那一抹冷光恰好映出U盘接口处细微的樱桃刻痕。“裴翊难道没告诉你，高盛上个月刚收购了三家基因测序公司？”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在这时，方谨言的电话打了进来，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粉碎机轰鸣的背景音，显得格外嘈杂。“律所被黑了！1998年的所有案卷全都消失不见。”方谨言喘着粗气，语速飞快地报出一串车牌号，“有辆黑色奔驰己经跟了我三条街，行车记录仪拍到后座放着一个沉香木盒。”林悄悄闻言，下意识看向监控画面，恰好瞥见一闪而过的车牌——正是裴翊平日里常坐的那辆劳斯莱斯。

几乎同一时间，唐薇的首播团队如潮水般涌入疗养院大厅。强烈的补光灯瞬间照亮了林悄悄苍白的脸。“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就在慈安疗养院，这里刚刚发生了患者集体昏迷事件！”唐薇一边对着镜头慷慨激昂地解说，一边悄悄将卡地亚耳钉转向镜头死角，那里堆放着印有顾氏LOGO的药剂箱。林悄悄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起高跟鞋，猛地踩住首播线缆。就在电流声响起的瞬间，传来了程念安的惊呼声——护士站的电脑正在自动上传039病房的加密病历。

裴翊坐在一旁，手中的雪茄烟灰缓缓落在慈安地契的复印件上，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掏出鎏金打火机，点燃了顾沉舟精心准备的收购协议。“林总监，你的演技可比唐薇差远了。”他吐出一个烟圈，烟圈裹挟着一张瑞士银行流水单飘向林悄悄，“你让方谨言伪造患者联名信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签名的笔迹鉴定这回事？”话音刚落，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程野的社交账号更新了一张照片：一张泛黄的记者证静静躺在化工厂废墟里，背面用血写着“小心裴”三个醒目的大字。

林悄悄匆匆跑到更衣室，一把扯开身上的护士服。就在这时，程念安的排班表夹层中掉出半张胚胎冷冻协议。她捡起一看，患者编号“LN1998 - 039”后的签名栏里，“程远山”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进了储物柜。方谨言的律师徽章硌在她肩胛上，生疼。“程念安是试管婴儿，她的母体细胞来自你母亲当年的流产组织。”方谨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急促地说道。

股东大会现场，电子屏上正播放着唐薇的爆料视频。周慕白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青瓷杯狠狠砸向股权结构图，大声质问道：“顾总，你连亲爹的救命钱都敢贪？”飞溅的瓷片划破了林悄悄小腿，她趁众人慌乱之际，悄悄将带血的纸巾塞进程念安手中——此刻，DNA检测仪正在隔壁会议室嗡嗡作响。

暴雨夜的高速公路上，裴翊的劳斯莱斯突然失控，猛地撞开防护栏。后备箱里的沉香木盒滚落山坡，盒盖摔开，二十年前的胎儿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格外惊悚。胎儿脐带上系着的银链，竟与林悄悄颈间佩戴的那一条一模一样。方谨言匆匆赶到，立刻用律师袍裹住林悄悄颤抖的身躯。与此同时，他悄悄按下录音钢笔，录下了山坡上传来的对话：“……当年在化工厂就该处理干净……”声音隐隐约约，却透着一股寒意。

程念安独自来到太平间，轻轻解开林母的病号服。只见林母锁骨下有一块樱桃胎记，与监控视频里助产士的胎记完全重叠。她拿起一旁的翡翠镯子，浸入消毒液中。不一会儿，镯子内圈的荧光刻字逐渐显现——“赠美玲，1998.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