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荆棘回响（1/2）

晨雾漫过废弃教堂的彩窗，归晚蜷缩在长椅上，指尖轻触星野手腕上缠绕的毒藤。本文搜：读阅读 duyuedu.org 免费阅读那些荧紫的藤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有生命的脉搏在跳动。

"疼吗？"她声音沙哑，目光扫过他锁骨下方新生的蝎子状疤痕——与赵明玥的纹身如出一辙。

星野缩回手，毒藤受惊般窜回袖口："比当培养皿舒服。"他扯了扯破旧的连帽衫，那是从小林的警车上翻出来的，"你该离我远点，这些藤蔓...有时候不听使唤。"

彩窗外传来乌鸦惊飞的声音。归晚突然抓住他手腕，毒藤瞬间缠上她小臂："那年你教我骑自行车，毒藤从车筐窜出来时，你说过什么？"

"说...说这是妈妈新养的爬山虎？"星野瞳孔闪过荧紫光晕，藤蔓温柔地松开归晚，"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每次毒藤发作，后背像有火蚁在啃骨头..."

地窖木门突然被撞开。小林拖着染血的急救箱滚进来："他们在两公里外了！赵明玥的机械犬循着藤蔓的气味..."

星野猛然站起，毒藤暴长成屏障封住窗口："带她走。我引开追兵。"

"不行！"归晚拽住他衣角，"你刚恢复意识..."

"我从来就没清醒过。"星野苦笑，撩起裤管——毒藤己完全取代了他的右小腿，"知道为什么赵明玥叫我'七号'吗？前面六个实验体，都死在我现在的阶段。"

小林突然掀开地板暗格："别演苦情戏了！这里有二战时的逃生密道，通往..."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彩窗碎片如雨落下，机械犬猩红的电子眼在烟雾中闪烁。星野的毒藤绞碎最先扑来的两只，荧紫汁液溅上圣母像的脸："带她走！"

归晚被小林拽进密道时，最后看见的是星野被三条机械犬扑倒的背影。毒藤撕裂金属的尖啸混着他的喊声："去第七码头！找'白鸽'！"

——

潮湿的密道弥漫着铁锈味。小林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刻痕，突然停在一串数字："2008.8.15...这是林警官殉职的日期！"

归晚摩挲着数字下的箭头符号："我哥...林向阳小时候最爱画这种箭头。"她顺着箭头方向摸到暗格，褪色的奥特曼贴纸后藏着个防水盒。

盒子里是林栋的警徽和封信，字迹潦草得像是匆忙写就："若你找到这里，代表向阳还活着。黑蝎在码头7号仓库培育的并非毒品，而是..."

"小心！"小林突然扑倒归晚。机械犬的利爪擦过她后颈，在石壁上刮出火星。星野的毒藤从后方缠住机械犬，藤蔓间渗出荧紫血液："快走！它们装了热能追踪！"

三人在迷宫般的密道狂奔。归晚喘着气问："你怎么摆脱那些机械犬的？"

"给它们更热的东西。"星野扯开衣领，心脏位置的蝎子疤痕泛着红光，"赵明玥在我体内装了诱导弹，爆炸时..."他忽然踉跄跪地，毒藤疯狂窜出袖口扎入石壁。

归晚扶住他时摸到满手温热——他的后颈正在渗血，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你伤口里..."

"微型培育舱。"星野惨笑，"赵明玥的保险措施。只要我活着，毒藤就会不断进化。"他忽然抓住归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还记得怎么用虹膜解锁吗？妈妈教过的。"

小林突然举枪对准星野："他要异变了！快离开！"

"动手。"星野盯着归晚，毒藤却温柔地缠住她手腕，"等我的眼睛变紫，就来不及..."

归晚想起母亲实验室的日记："中和剂需要宿主自愿献祭..."她突然夺过小林的枪，"你带路去码头，我处理这里。"

——

暗河的水声隐约传来。星野背靠石壁，看着归晚拆开林栋的信："...他们用孩子的基因培育毒藤，向阳是唯一适配体..."

"所以沈姨领养我是为了实验？"星野的瞳孔开始泛起紫光。

"是为了救你！"归晚展示信纸背面的医疗记录，"林警官在行动中感染毒藤孢子，遗传给了你。妈妈分离孢子时发现你能反向控制它们..."

机械犬的轰鸣逼近。星野突然用毒藤缠住归晚的腰抛向暗河方向："告诉'白鸽'，货轮冷藏舱第七个集装箱有他们要的东西！"

归晚在坠落中看见星野引爆了整条隧道。火焰吞没他最后的笑容，那口型分明在说："要笑着活下去。"

——

黎明时分，归晚站在第七码头。晨雾中，"白鸽"摘下船长帽，露出陈警官满是烧伤的脸："他用自己的基因样本换了这张船票。"

冷藏舱开启时，归晚怔住了——上千支疫苗在冷雾中泛着蓝光，标签上印着"林向阳-7号解毒剂"。最末的集装箱里，星野的铜哨嵌在控制台上，毒藤从哨孔中绽出一朵纯白的薰衣草。

海鸥掠过朝阳时，归晚将铜哨种在第七码头第七根桩基旁。潮水裹着星野的幻影呢喃："这次别再弄丢钥匙了..."

海风扬起她的长发，毒藤纹路在颈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