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光与蛇【新】（3/3）

出不满的咕噜声。

但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却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甚至这正午的阳光都缓解不了。

“肯特小姐？”麦格教授的苏格兰口音像穿过迷雾的汽笛，将现实重新拼合。

阳光突然变得刺目。

艾莉诺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那些画面”中的粘稠触感。

对角巷的焦糖苹果香气裹着二手长袍店的樟脑味涌进鼻腔，远处猫头鹰邮局传来此起彼伏的咕咕声。

“这位是斯内普先生。”麦格教授的绿袍子掠过青石板，“西弗勒斯·斯内普。”

男孩的旧皮鞋在地面蹭出沙沙的响动，像是被踩碎的枯叶。

艾莉诺抬头时正撞见他的袖口——磨破的线头里露出暗黄的衬里，完全不是合身的样子。她突然想起阁楼里那些发霉的布帘，在潮湿的夜风中会渗出相似的腐朽气息。

【任务更新：命运之线己紊乱，二级支线任务己触发】

【支线任务：守护脆弱的灵魂】

【任务目标：西弗勒斯·斯内普】

【任务奖励：特色魔杖——‘夜幕低语’（待解锁）；魔药学技能分支——入门】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冰冷地响起。

艾莉诺眼睛微阖，她感觉这次预言和面前这个男孩有一定的关系。

灰色的半透明面板上，原本黯淡的魔杖图案，此刻己经变得清晰而明亮，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魔杖的名称——夜幕低语。

艾莉诺的目光，再次落在走在前面的男孩身上。

她静默片刻，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你好。”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轻，像被晨露浸过的玻璃风铃，尾音带着没藏好的沙哑。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又迅速低下。

他把自己更深地藏进阴影里，油腻的发梢垂下来，在鼻梁投下斑驳的裂痕。

他将头撇向一边，目光落在街角的积水，那里映着他模糊而狼狈的倒影——这滩东西倒是和巷子里阴沟水的反光相得益彰。他舌尖泛起苦艾酒般的讥诮，这真是完美复刻了混血杂种的出厂设置。

他紧紧抿着嘴唇，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斯内普先生，这位是肯特小姐，艾莉诺·肯特。”麦格教授补充道。

在沉默中，艾莉诺还注意到他的头发参差不齐、油腻地贴在头皮上——应该是他自己修剪的，他蜷起的手指关节泛白，指甲边缘残留着煤灰。

艾莉诺的出身也谈不上富裕，她懂得这种窘迫。

她有注意到这位斯内普小先生与她相同的，或者说更糟糕的处境。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艾莉诺心底蔓延开来，并非同情，而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像是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更加狼狈，更加不堪的倒影。

“斯内普先生，你好。”艾莉诺再次开口，这一次，她的语气放缓了些许，清冽的声线中，融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斯内普依旧没有抬头，他紧抿着嘴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谧得有些压抑。

周围喧嚣的人声，都像是被隔绝开来，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无声流淌的时间。

良久，斯内普才动了动。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

那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而幽暗，像是无底的深渊，蕴藏着某种阴郁而沉重的东西。

他的眼神带着防备和敌意，竖起了全身的尖刺。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艾莉诺的眼睛时，却又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迅速移开，又重新落回地面。

“……你好。”他低声说道，声音嘶哑而干涩，像是生锈的铁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情愿。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要被周围嘈杂的人声淹没。他单薄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