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没有时间了（1/2）

一个人坐着，继续敲键盘，另一个人站在窗户边。

两人似乎在说话，但门内门外却像真空地带一样，只剩下口型在动，没有一点声音传过来。

夏一彬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转身就往楼上跑，再折返……

第三次来到第20层，里面己经有三个人了。

一个人打字，一个人站在窗边，一个人站在打印机前等纸张吐出。

每回来一次，办公室里就多出一个人。

他们面容模糊，仿佛是水面上勾画出的脸，被风一吹就要化开。动作也没有什么生气，重复又机械，，像是被定格在某个时间段里循环播放。

夏一彬己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往回走了多少次。

有时候甚至在楼梯拐角看到了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像是他自己，又像是影子，稍纵即逝。

首到这一次。

夏一彬再次站到门口。

屋里的人数己经饱和，每张桌前都坐着人，每个站位都被占满，井然有序又死气沉沉，就像一场没有呼吸的加班狂欢。

然后，所有人，同时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他

夏一彬视线里的景象像是被人为调慢了速度——那些人缓慢地张开嘴，喉咙鼓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某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语言。

不能让他们说话！

夏一彬果断抢先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楼层里炸开：“我是保安！”

“你们工号多少！项目组负责人是谁！”

“公司规定了——零点以后！不许！加！班！”

夏一彬的声音像一记尖锐的警报，把那些诡异的“人”从某种仪式中粗暴地拽了出来。

他们僵在原地，不再动作，仿佛他的呐喊击中了某种规则的软肋，身影都开始微微震颤。

夏一彬拿到了主动权。

他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人影在静默中变得不稳定，像是干扰信号下的电子鬼影——一阵电波波纹抖动过后，那些人像被擦掉的铅笔画一样，渐渐发虚、起毛，边缘碎裂、剥落，仿佛马上就要彻底被抹去。

夏一彬心头一松。

似乎……赢了？

他甚至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脚下也轻松了几分，整个人差点靠在了门框上。

眼角的余光里，夏一彬看到了那些黑着的电脑屏幕，正隐隐约约反射着室内的景象。

那些人影依旧如常地站立着。

不，不只是站着。

他们背后赫然长出了细长的触手，一根根从脊柱、肩胛、头皮下穿出，在空气中轻轻舞动，像水草在暗流中缓缓摇摆。

那些触手正朝他扑过来，但肉眼看却一切如常。

夏一彬瞬间喉咙一紧，全凭本能喊出一句：“己老实，求放过！”

“咔。”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就像某种机关被临时解除，显示器中的触手齐齐一顿，动作定格。

那些人影收了手，又站回原位，乖乖坐好，窗边的、打印的、打字的，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之前的动作——仿佛刚才的异变从未发生过。

“咦？”

还来不及思考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在一眨眼间崩塌，如被人一把抹掉的画布，化作一阵无法捕捉的虚光、碎片、灰尘。

夏一彬还坐在保安室里，身前是熟悉的屏幕，监控画面按部就班地闪烁着，显示时间：03:43。

迟松从里间探出头，打着哈欠，一只手还在背后挠痒，另一只手拿着两个真空包装的卤鸡蛋。

“醒了？睡挺香啊。”他眯着眼打趣，“要不要来一个？”

夏一彬像是刚从水底浮上来，喘了一口长气，慢慢扭头。

“还没清醒呢？那我自己吃了啊。”

他看着迟松坐下，熟练地撕开包装，啪地一声剥掉一块蛋壳，把整个蛋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夏一彬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迟松，还是……只是模仿得很像的一张皮。

迟松被他盯得发毛，嘴里的鸡蛋也嚼得慢了：“……你瞅啥呢？做噩梦了？”

夏一彬闭了闭眼，又睁开：“我刚刚，是不是去巡夜了？”

迟松一脸诧异：“啊？你在梦里去的？我替你去的啊。”

他又咬了一口蛋，卤蛋的香味朝夏一彬飘来：“回来的时候你睡得正香，脑袋还歪着呢……也是服了你。还好我那一路没遇上什么事儿，不然你这可是严重失职啊。”

对。

不对，不对，这不对！

夏一彬脑子里像有两个声音在同时说话，一个说“你只是睡着了”，另一个却在尖叫——“你亲眼看见他们张嘴了！”

那尖叫像铁钉钻进骨头，疯狂摇头，试图一把掀开他的脑壳，把那个“不对”硬塞进去，像塞进一个鼓胀的气球。

他僵硬地低下头，感觉后颈一阵刺痒，那儿还在发痛，像是被什么冰凉、湿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