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辞职（1/2）

迟松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快被时间挤干、透不过气的紧迫感。

夏一彬抬起头：“什么没有时间了？”

迟松一震，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茫然：“……什么？”

他的眼神像是隔着一层雾，失去焦点。

夏一彬没再追问，只是静静看着他。

迟松额角正滑下一滴冷汗，沿着鬓角滑落到脖颈。

……

几天后，夜班照常。

夏一彬在车上打了个盹儿，差点坐过站，他火急火燎地赶到保安室。

门锁着，屏幕面前没人。

他拧了几下没拧开，又拍了拍门，喊道：“迟松，给我开开门。”

之前，无论夏一彬早来晚到，迟松总是比他先到岗，坐在值班椅上看监控，一旁摆着手机，啃着卤味嘴贱地讲些没营养的段子，今天却格外安静。

没人应，夏一彬只能自己掏出工牌开了锁。

迟松不在。

室内空荡荡的，椅子摆得整整齐齐，桌面干净得有些刻意，像被人清理过一遍。

夏一彬拨通迟松电话，嘟声响了几下，没人接，只好打了保安队长老王的电话。

“喂，王队长，我是小夏。迟松人呢？怎么他今天没来交班？”

那头顿了几秒，才传来老王一如既往粗哑的声音：“啊？他没跟你说啊？他早上就交了辞职报告，人走了。”

“……早上？”

“对啊，说什么身体不适，压力太大，要休息一阵子。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他没跟我说一个字。”

“哎呀，现在年轻人不是都这样？辞个职像换个皮……哎你别多想啊，别被他影响了。”

“这两天你自己扛一扛，我这边也在招人了……不过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靠谱的。”

电话挂断了，夏一彬却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盯着迟松常坐的那把椅子，椅垫上还残着一道浅浅的压痕。

夏一彬心里缓缓升起一个念头，像水底慢慢翻涌起的泡：迟松不是自己走的。

联系不上人，又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所有能追查的线索都像水一样从指缝间滑走。只剩下一个办法——找他哥。

他记得迟松曾随口提过一句，说他哥是搞数据分析的。

夏一彬脑子里飞快翻找那一晚的只言片语，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最后只抓住一个模糊的线索：“数据分析部，在18层。”

虽然不知道长相，也不知道名字，但……至少姓氏会一样吧？“迟”这个姓可不多见，总不会太难找。

晚上九点，低楼层早己安静下来，行政、财务、人力资源等部门准点下班，电梯口连咖啡香气都冷却了。

唯独技术岗还灯火通明，电脑风扇声与键盘敲击此起彼伏，像一群夜里不肯睡的机械虫。

夏一彬站在第18层走廊尽头的窗边，目光掠过一间又一间办公室的玻璃门。

他己经来回走了三次，没人搭理他。

一是大家忙，二是他穿着保安制服，又有些局促，像不小心走错楼层的临时工。

首到茶水间门口，他终于抓住了一个时机。

一个年轻女孩正端着水杯走出来，杯子里漂着几片菊花和枸杞子。

“你好……”夏一彬走过去，低声问道，“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姓迟的？”

女孩愣了一秒，指了指斜对角的一个角落办公室：“那边。”

“谢谢。”

夏一彬走进办公室，里面还有不少人，有几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开始专注工作。

夏一彬低调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假装检查门锁，眼神却飞快掠过每一位男性胸前的工牌。

首到他在靠窗那张办公桌前停下，他胸前的铭牌上写着“迟柏”。

他戴着眼镜，一脸严肃，气势看起来不像程序员。

和迟松那个嬉皮笑脸、整天说地狱笑话的胖子比起来，几乎不像是一个基因库里出来的。

夏一彬走了过去，迟柏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问：“有什么事？”

“我叫夏一彬，是夜班保安，之前和迟松一组。”夏一彬开门见山。

迟柏只是“嗯”了一声，眼神平静，等他继续。

“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才知道他辞职了。”夏一彬盯着对方的眼睛，“……但我觉得不对。他走得很突然，也没跟我说一句话。你……知道他为什么辞职吗？”

迟柏的表情在那一瞬轻微地变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迟松的号码，无人接听。

迟柏语气沉沉：“他不会无缘无故辞职的。”

话音刚落，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妙的事，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屏幕唤醒，白光打在他脸上，有几分惨白。

迟柏快速敲了几个键，调出一个内部系统界面，指尖滑动着鼠标，眼睛飞快地扫过一长串数据。

迟柏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鼠标在页面上滑动，他的目光像刮刀一样扫过每一行，手指停顿了几秒，又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