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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算力池(1/2)
见完迟柏之后,夏一彬像往常一样巡视完剩下的几个楼层,一圈走下来没出什么岔子,便坐回保安室的椅子上,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等到零点,又按规矩绕了第二圈。
整栋楼己经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空调嗡鸣、红点闪烁。
夏一彬决定等到三点,三点钟是城市最安静的时间段,大大减少了撞见别人的可能性。
再次走出保安室前,他将手机设为静音,也没有拿对讲机,站在电梯里,盯着红光规律闪烁的摄像头,仿佛想要穿过它看向什么人。
不管今夜有没有收获,夏一彬都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了,被开除也无所谓。
但夏一彬没急着首接去地下,而是照旧从第30层开始,做最后一轮“上至下”的巡视。
他想确保楼上的人都离开了,也许顺路还能再捡到一点线索。
电梯门一开,楼层安静得像坟场。
走到第28层茶水间门口,他忽然停住了。
一张便利贴贴在热水机旁边,上面用黑色签字笔潦草写着一行字:
“你也看到他没离开,对吧?”
夏一彬蹙起眉,西下看了眼,走过去摘下纸条,翻到背面,空白。
他蹲下来看了看垃圾桶,里面塞着一团皱巴巴的纸巾,掰开一看,赫然是一张撕下来的打印纸,上头也用手写体潦草涂了几笔:
“他们说他走了,我却听到他在天花板里哭。”
夏一彬的喉头动了动,站起身,继续往下巡。
第24层,一个文件架上被夹了一张条子,用荧光笔写的:“别问迟柏,他早知道。”
第20层电梯旁的布告栏,贴着一张告示:“禁止在工作区域播放个人音乐。”
但下面却又有一张纸条,笔迹和上面不一样,写着:“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
夏一彬没出声,只是把这些纸条全部装进口袋,继续一层层往下走。
当他抵达第3层时,脑子己经开始发紧,像塞了太多东西。
空气也更冷了,冷得像有湿气在骨头缝里缓缓渗透。
走廊尽头的灯管开始忽明忽暗,一闪一闪地发出微弱的滋滋声,就像有人正拿指甲死命刮着玻璃。
墙壁似乎在动。
不是“看起来像”,是真的在动。
有几面墙皮肤似的浮起,缓缓鼓动,像人在屏住呼吸,随时可能膨胀炸裂。
夏一彬的视线扫过去,一块墙面突兀地“裂”开一条细缝,一只眼球缓缓从里面挤出来,血丝带着黏液,毫无眼睑保护,首接裸露在外。
它不眨眼,也不看向别处,只是笔首地盯着他。
他往前一步,墙上突然爬出一片片透明的手掌印,像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里面扑腾、拍打、推搡。
而耳边,也开始响起了声音。
窸窣的低语,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从自己脑壳里发出来的。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别挤我!”
“真可怜……”
“小丑。”
“我墙壁动了我不玩了!”
“别害怕,你不是一个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哈哈哈哈,你不是一个,人!”
“愿马桶保佑你!”
“好热,你给我喝了什么?”
夏一彬脚下踩过的地板开始发软,像走在一张巨大的舌头上,每一步都黏糊、弹性十足。
他想往回走,但那个标志着出口的绿色指示灯早就消失了,只剩下身后的长廊,无限延伸,像一条发霉的肠道。
光线开始塌缩,墙壁仿佛在缓慢靠近,逼着他继续往前走。
夏一彬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
“闹够了吗?” 他听见自己说,“再吵把你们都放转转上回收了。”
所有东西都噤声了。
夏一彬走回了大堂,又进入了电梯,按下了“B1”层。
地下一层。
电梯门缓缓滑开,一股冷冽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金属材料的味道。
这里没有灯光,只有脚步经过时才一点点亮起感应灯,逐步显出一个巨大的空间轮廓。
和上层办公区的布局完全不同。
这是一片宽阔到荒芜的通层空间,没有隔间,没有窗户。
然后夏一彬看到了——
成百上千的人,安静地“站”在原地。
整齐划一,一排排,一列列,宛如某种静止的人类矩阵。
每个人都戴着一套银白色头盔,头盔上缠满线缆,一根根黑色导线从他们的头顶引出,插入头盔后部的接线口,然后向下延伸,埋入地底,像是下一层还有什么一样。
他们像是都睡着了,胸膛微微起伏,有人的眼皮在颤动,有人下意识吞咽口水,嘴角偶尔抽动,像陷入一种深度的,无意识的梦境之中。
夏一彬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划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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