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孙夫人（1/2）

“素霜真是越来越美了，还是二夫人有福气。”

“是啊，素霜都上珠榜了，换做我，得开心坏了。”

“快来快来，素霜坐这来，让我好好瞧瞧……”

因为栾府有三房，并未分家，所以外人叫几房的正妻都是用大栾夫人、栾二夫人、小栾夫人代替的。

这二夫人，便是二房栾靖的正妻——严芳渺。

二夫人身份倒也不算高，家中只有一个没有官身开着茶楼的弟弟，亲戚家中也只有叔叔家有个女儿进了梁王府做了侧妃生了个女儿还算高贵。

她父亲是早己辞官的翰林院侍读，做官前同弟弟二人是乡野间的教书先生。

往年里高官夫人对她面上是笑吟吟的，背地里不知怎么埋汰她运气好，嫁给了栾家的二老爷，做了三品副都御史的夫人。

又笑话她嫁给了好人家，却生不出儿子，两个妾室都有带把的了，就她这正妻生了个女儿。

眼见栾素霜上了珠榜，这便纷纷改口了。

严芳渺牵了牵嘴角，略带笑意：“也是霜儿自己争气。”

有一穿着紫衣的夫人甩了甩帕子道：“栾家的女儿都有才气，再过两年只怕那对金花也要上榜了。”

“可不是？到时候这榜上三十六人尽看见你栾家的人了。”

这话说的本是讨巧的奉承话，偏有人看不懂脸色，其乐融融间插了一嗓子进来。

“那也不能这般说，栾家也不是都出息的。”

“素霜是栾老夫人亲自请了琵琶大家教导的，那对金凤凰是跟着凤笙楼的云栀云槿学舞学笛的。”

“三房那位的舅舅本事又了得，请的亦是曲艺大家。”

“但不是还有一个……”她目光转了转，幸灾乐祸道：“没娘的么？”

栾家这三房共有五个女儿，三个嫡出两个庶出。

栾湘珠是庶出的，栾殊也是庶出的。

栾湘珠的舅舅是从三品的太常寺卿，她又是叶家这一辈唯一一个女娃娃，这身份自然不会让人轻看了去，可另一人却没这好舅舅。

再准确些，在旁人眼中，另一人不仅是没舅舅，就连外祖也不曾有。

羲和城里上一辈的都好奇栾烈那姓殷的妾室是打哪来的，不声不响就听闻栾烈抬进了一个美娇娘，宠得很。

只是那人出现的突然，也没听过什么来头，平常人家这正妻才能被称为夫人，那妾室都是叫姨娘的，但那位在栾府里居然也被称为殷夫人。

可惜去世的早，一逝世那女儿就没了消息，府外的人便道是当家主母在殷夫人在世时受了窝囊气，如今殷夫人去世了便拿她女儿出气了。

要说大夫人的性子，旁人多少也知道些，是个温和的，不容易发脾气，杜家人都温吞，也大度，那些传闻最初都是不信的。

只是说来也离谱——府外的人都知道栾府几个小辈的名字，独独那殷夫人的女儿，外人不知叫什么。

便是平头百姓，那女儿也得有个名字，更何况栾家这等高门大户？

也因此让人心生怪异起来。

栾府几个姐姐妹妹又要上学堂，学堂里有位女夫子极负盛名，是杜家张罗来的，这便让外人更是遐想连篇了。

——特地找了女夫子教课可见也是看重学问的。两个小叔的女儿都能一同上课了，怎么殷夫人那女儿不能来上课？

一些人心头也各有猜测，但都不敢在大夫人面前提这茬。

严芳渺也是头回遇到有人在她面前说这话的。

说话那人穿了一身赭色暗纹衣裳，年纪不大但妆化的老成，偏又眉目轻佻，属实不伦不类。

梳的呢是个牡丹头，发间别了六只发簪，又冠了一个花树，花树上嵌了各色宝石，很显富贵。

这颜色的衣服并妆发得气势足的人才压的住，可她行事又跳。

严芳渺瞧了她一眼，低头用帕子捂了嘴巴：“孙夫人这话不如同我大嫂说去？”

“我方才看大夫人在这，不如把大夫人叫过来问问。”一道的夫人翘着手慢条斯理道。

那孙夫人是个继室，孙家本有两个嫡妻出的儿子，都有十余岁了，比她也差不了多少岁。

她家世一般，也没什么靠山，凭着年轻娇嫩得了孙老爷几分宠，只是她那老爷也是个不成器的，在孙家就是个混吃混喝的酒囊饭袋，因此孙夫人在孙家也没什么地位。

要说这群夫人里谁最看不上严芳渺，那非孙夫人莫属。

嫁给孙老爷之前，孙夫人也是想进栾靖的小院的。

她在孙家待的这几年，妯娌都是斗死斗活的，互相看不顺眼的，便也觉得栾家也是这样的。

说那话的时候原是想引严芳渺说几句大栾夫人的坏话的，谁想到自己反被噎的说不出话。

她哪里敢真让杜云过来听这话，当下脸色就变的青白起来。

也是她身份尴尬，有点身份的夫人们都不屑与她交友，见她这处境竟无一人给她解围的。

她原想咽下这气，憋屈着先认个错，可余光一瞧见一众夫人皆用幸灾乐祸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