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栾四（1/2）

她本是揣着目的来的，这才要好声好气，一跑了空，心里就揣了火气，这还不止，她足足等了楚栖枝三盏茶的时间。

她什么时候等过楚栖枝这般久？以往都是楚栖枝等着她的。

又见楚栖枝悠哉悠哉的回来，对着楚栖枝哪里还有好语气可说？

来时要好好说话的想法早被抛到脑后了：“怎么，有栾家西小姐撑腰可得意了？”

栾家西小姐？楚栖枝一愣，一时不知楚婵什么意思。

楚婵见她愣神，更是以为自己说中了：“栾西也不过是个庶女，能帮你一时又如何，等她出嫁了，只怕你连付老爷那样的都寻不着了。”

楚栖枝听明白了，楚婵以为自己自己跟的人是栾湘珠。

“瞧我说的，指不定见你伺候的好，栾西将你一道带去做通房也说不定呢。”

通房是随女主人一同陪嫁到男方家的婢女，楚婵这是说自己在栾家小姐面前就如同婢女一般。

这话不可谓不毒，一旁的薏仁都不满的瞪起了眼。

换做平日楚栖枝定也愤怒，但如今楚栖枝看淡了，楚婵说的再难听又如何，等自家哥哥娶亲后，一家人就都搬出去，往后楚婵想找麻烦也找不到她了。

再说难道自己在楚家过得就不像个婢女吗？

说难听点，只怕连个婢女都不如，起码楚婵不会无缘无故找一个婢女麻烦。

楚婵见她一声不吭、木讷无神的模样，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恼怒。她恼的就想继续骂，但脑袋一转突然就想起今日来的目的。

“栾西为什么帮你？”

楚栖枝被问的摸不着头脑：“什么？”

“还装傻呢？谁不知道栾西为了你，连屏山坊都不让常家人进了？”

她本以为栾西帮楚栖枝出气顶多是作弄下她同柳彩云，为此她还不安了好几日，谁想栾西一下手就来了个狠的。

她既气恼又庆幸。

恼的是栾西不将她二人放在眼中，庆幸的也是幸亏栾西没将她二人放在眼中。

楚栖枝抿了抿唇，她自是不清楚这原因，心底也有些懊恼，她今日去栾府，光顾着同栾家人说话，该问的事却是一件都没问。

半晌没听见楚栖枝回话，看着楚栖枝抿唇的模样，楚婵以为她又不想说。

“嘴再硬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被人知道是栾西了吗？我且看你嘴能硬到什么程度。”

楚婵是不敢对楚栖枝动手，但她可以对楚栖枝身边的人动手，她挥一挥手，两个小厮上前将楚栖枝身后的薏仁拉了过来并将其压着跪倒了楚婵身前。

“掌嘴。”看着薏仁吓得发白的脸，楚婵连废话都懒得说一句，她偏过头看也不看几人，只语气冰冷的道。

前次楚栖枝不愿说傍上的栾家小姐是谁，她还心里斟酌，生怕惹恼了对方。

但这回常家小姐可是给她下了命令的，让她一定要将栾西帮楚栖枝的原因给逼问出来。

“你做什么！”楚栖枝一惊，几步上前就要推开擒住薏仁的小厮。

可那小厮是个年轻小伙，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楚栖枝那点力气还不如给他挠痒痒。

最可气的是那小厮还对着她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嘲笑她自不量力。

也是，堂堂一个楚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被小厮羞辱，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另一个小厮对着跪在地上的薏仁伸手就是两巴掌，声音又脆又响，抬手时还带着呜呜风声。

只听这声响，楚栖枝就心口一颤。

她阻拦不及，薏仁的脸很快就肿起来了。

“你说还是不说？”楚婵在她身后幽幽开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楚栖枝摇着头，眼眶通红，她如何知晓栾家西小姐为什么要为了自己同常家起争端，她跟随的根本就不是栾家西小姐！

“还嘴硬！”楚婵只当她不愿说，摆摆手示意小厮继续打。

争打间有丫鬟飞奔着跑进小院：“小姐小姐不好了！“

那丫鬟一路小跑，跑至楚婵身边时己是气喘吁吁。她连气也没匀就接着道：“栾家来人了。”

楚婵猛地一起身，有些慌乱的问：“来的是谁？”

“是栾家的小厮。奴婢不知是几房的。”

栾家下人多，除了那几位老爷身边的，平日里总会替老爷出面，因此外头人稍稍熟识，其余的楚家人是不认识的。

听到是小厮，楚婵松了一口气，她心想恐怕只是来传个话罢了。

“人在哪呢？”她又问。

“还待在门房那处呢。”那丫鬟本是要来楚栖枝的小院的，但她知道今日小姐也在那处小院里，按照平常的情况，恐怕小院里己经是一团糟了。

看见此时薏仁的惨状，丫鬟心道幸好没将人带过来。

楚栖枝在旁听见二人的讲话，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传的说法，撩起裙摆作势要往院外跑。

“快拦住她。”不用楚婵说，小厮就挡在了院门处。

看着楚栖枝通红的眼眶和薏仁满脸的掌印，此刻的楚婵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