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双面绣（1/2）

老夫人的话让不少人陷入惊愕。听老夫人的意思是那位庶出的也送了寿礼，只是被她藏起来了？

而且听老夫人的意思，那位的寿礼应当颇为不凡？

文夫人一手捂着嘴，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暗自撇了撇嘴，心说老夫人嘴硬。

那绣品若是那位庶小姐亲自绣的，再好能好到哪去，不过是个十西五岁的姑娘，绣技再高超也有局限。

若是那位庶小姐托人寻来的，凭她的人脉能有什么好物，只怕是老夫人为了不落面子闭着眼瞎吹呢。

可不知为何，堂内栾府的众人神色都奇怪的很，也没她料想中的那样生气或是不满。

楚栖枝也微微舒了口气，引得一侧的楚婵看了她一眼。

堂内老夫人丝毫不见心虚，她挥手吩咐丫鬟去将栾殊的贺礼拿来。

那丫鬟点头称是，然后快步朝后屋走去。

随着丫鬟离去，堂内又小声议论起来：“听老夫人说那位小姐送的是绣品？”

“也不知是亲自绣的还是哪位大师的绣品。”

“那位哪有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有大师的绣品。”

“也是也是。”

未片刻在众人注目下那丫鬟捧着一个托盘行至人前。

那木托盘上盖了一块藏青色的盖布，另一个丫鬟上前小心的去了盖布，那托盘内的物品就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是一卷绢黄色绸布。

随着丫鬟一左一右将其展开，众人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呼。

那绸布约莫二尺宽六尺长，展开一瞧竟是一幅八仙贺寿图。

八仙贺寿图作为寿礼其实不少见，但多为画，鲜少见过绣品。

那绸布上八仙腾云驾雾，张果老倒骑着一匹皮毛顺滑的白驴，蓝采和提着一篮药草，何仙姑坐于莲花上，汉钟离手执芭蕉扇，吕洞宾背着一把长剑，韩湘子横笛于身前……

众仙神色欢喜，惟妙惟肖，各个好似迫不及待想要前往参加宴会。

这绣品令人眼前一亮，离得近的几人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再看的仔细些。

“这绣品的确出众，以栾大小姐的年纪，己是不凡了。”人群中有人低语。

的确，这绣品虽栩栩如生，但在坐的诸位家境殷实，收藏的绣品俱是名家之作，这八仙贺寿，便也只能将将称为不凡了。

不过以栾殊的年纪做得此绣，也算难能一见，且寓意讨巧。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示意两个丫鬟将其翻转过来。

丫鬟领命，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将刺绣翻了个面。

只见刺绣背面烟雾缭绕，原是西王母举办蟠桃会，一列仙子气质出尘，手捧蟠桃。宴会上众仙喜笑颜开，吃酒言笑。

绛云院中众人倒吸一口气：“竟是双面绣！”

双面绣并不是第一回出现在人前，但往常的双面绣都是简单的绣面，比如两面双色的花，或是两面不同色的鸟。

比较复杂的也不过是五年前长公主所做的双面花王，其一面为盛放的牡丹花丛，一面为怒绽的芍药。

撇开其他不说，此绣品的确值得老夫人看重了。

文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本就是为了挑事，没想到那位庶女还真送了一件难得佳品。

她眼珠子一转又道：“这等绣品当真是难得一见，也不知是哪位大家的作品。”

这话倒是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众人初时以为是单面绣，还夸绣的好，但后来发觉是双面绣，不说文夫人，便是其余的人也不觉得这是栾殊所绣的。

栾殊才多大？十五岁还差些，便是打娘胎开始学刺绣，也不见得到这年纪绣的出如此绣品。

只是她下一句又让人挑起眉头来。

她说：“再过段时间我家老爷也到寿诞了，这几日我一首在想着该送些什么。”

她说着摇摇头：“也不知这位大家喜欢些什么东西，文家也没什么好东西，也不知能不能请动大家为我绣一幅。”

是了，那位小姐是个不受宠的，哪里来的面子能从大家那换的一件绣品？怕不是老夫人为其遮羞？

众人目光下，老夫人不慌不忙的道：“文夫人却是说错了，这刺绣不是哪位大家所绣的。这刺绣不过是我那大孙女游戏之作。”

听闻此言的诸人，皆有些愣神，有几人还拿起桌上酒杯看了看——难道是自己喝醉了？

又看老夫人丝毫没有说笑的模样，众人难免心觉荒谬。

老夫人摆着手笑：“这事蒋夫人该有些猜测罢吧。”

“前段时日荀大家来了一趟羲和，说是来瞧瞧京中风光，临行前又憋不住喜色透露了他与京中一小友讨教双面绣之事。”

蒋夫人开口时，一旁的人皆侧首看着她，又听她道：“待我细问又神神秘秘的同我打哑谜，只连连道后生可畏。”

众人因其起了好奇之心，她却摇了摇头转了话题：“细瞧这绣法也新颖，倒是瞧不出派系来，属独出一帜的风格，技巧娴熟，也能算作大家之作了。”

想明白这层意思，众人不觉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