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沈太妃（1/2）

不到二十？

众人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心头震动。

十九岁的闻人乐己是万中无一，没料到居然又来了一个更胜一筹的人物，可此人如此本事为何从未有人听闻？

他们拿余光偷瞥着栾府的众人，只见栾府众人都面无异色，镇定自若。

怀昱湍的手攀着栾誉的肩膀：“那是何人？你的妹妹？”

栾誉微微一笑，任怀昱湍如何问他都没回答。

栾烈回府时走的飞快，茶楼上的人隐约见到一个人影匆匆从栾府大门进去，好一会还不敢相信方才那匆忙的人影居然是刑部尚书。

栾烈今日本是在刑部处理公文的，但小厮突然一路小跑着进来，接着气也没喘匀，一个劲说“殊小姐、殊小姐”。

当即他就吓了一跳，连公文也没心思处理，匆匆跑回了家，若是途中有人遇见此时的栾烈，只怕会怀疑自己眼睛花了——这行步匆匆、着急忙慌的人真的是朝堂上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栾尚书？

幸而那小厮到最后总算是说明白了，但是栾烈一琢磨回都快回家了，干脆去看殊儿一眼。

可巧，这一幕被几个眼尖的人看在了眼里。

——

栾誉在老夫人寿诞那日想起了西山别院书房里的画卷，只是后来一桩事接一桩事，一时他没来得及去。

这一日他用了早膳便前往了别院。

这第一件事自是探望怀钦珏。

他看着怀钦珏跟个木桩子一般躺在床上，心就略微放松了些——就这行步困难的模样，应该也不方便去书房吧？

“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呢？”他问道。

怀钦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看我能做什么？”

栾誉为其剥了个橘子，坐到他身旁喂了他一瓣：“我看你也无聊，干嘛不让书房拿几本书来，让丫鬟念给你听。”

一听栾誉提到书房，怀钦珏就心神一凛，他本想说去过书房了，再顺便问问那女子是何人，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前日我问了小厮书房在何处，本想自己去挑几本书的，可走到半途背上疼的厉害，只能回来了。”

栾誉面不改色的继续喂着水果：“等会我去给你找几本来。”

“嗯。”怀钦珏应了一声问他：“昨日弹琴那人真是你父亲的小妾？”

这回轮到栾誉瞪着怀钦珏了：“谁同你说的这话。”

怀钦珏有些委屈：“外面都传遍了，我昨日也想去一壶春，可惜我这身体不允许，我就派了两个小厮去打听，今日他们说与我——说是外头人都在说那人是栾尚书的妾室……”

这话不是假话，今日上街的栾家人随处可闻西下人群中的闲话。

最初还是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渐渐脸就黑下来了。

听听他们都怎么说的话？

“昨日一壶春那奇景你有没有瞧见？”

“怎么没瞧见呢，满城都看见了，我堂弟还接了两滴泪水带回家供着呢。”

“是啊是啊，当时我就在茶楼里，乌压压来了一大片大雁，遮天蔽月的。”

“就是不知是栾家哪位小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可不是栾家小姐。”

“不是栾家小姐？那怎么可能，不是栾家的姑娘吗？”

“是栾家大老爷的妾室，据说是栾大老爷最疼爱的妾室，容貌美艳，舍不得让别人看，这才不为人知。”

“且说那妾室，眼漾秋水，眉如远山，樱唇琼鼻，栾尚书对其一见钟情，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昨日一听说那妾室要比琴，他连皇上给的公文都不批了，一溜跑着回府的哩。”

为何不说是栾府姑娘呢？还有一个原因。

昨日斗琴，栾府除了栾殊都在一壶春。

而栾殊绣技高绝，且年未满十五，便再是天纵奇才，也不应该绣技琴技都如此不凡——这两样又不是一蹴而就的，这可都是要下苦功夫的。

这一排除，栾府哪还有姑娘小姐呢？

又遇上栾烈匆匆回府的情景，众人便都想歪了，更好笑的是还有不少人都信了。

栾翌要上前理论，被栾渭拉着离开了：“等七月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栾家论谁都气恼。

最气恼的莫过于栾烈。

同僚喝酒时还问他：“你那小妾当真艳绝羲和，让你这般舍不得旁人瞧见？”

——

这些事情栾殊自是不知情的，没人敢传到栾殊耳朵里。

倒是楚栖枝在这期间又来了一趟栾府。

那日她也在一壶春，旁人不知那房间对着的是哪处，可她是知道的，这不，她一来惊蛰楼里就瞧着一壶春那屋子看了好一会。

果不出所料，从这处是可以看见一壶春那房间的。

但哪怕如此，楚栖枝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殊小姐都还未及笄，年纪比闻人乐也要小上西岁。

便是自小学琴，也不过十余年，为何琴技会如此精湛？更何况殊小姐还有一手令人称绝的绣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