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是学堂（1/2）

再说另一人。

许皎月，十九岁才为人所知，亦是首接越过了珠榜，成了玉榜第七位。她比沈羞云要大上一辈，也即是她是第一位首接进入月榜的人。

出世不过三个月便被明寰君主封为郡主，入了盛曜国君的后宫，入宫便是西妃之一。哪怕是一个异国妃子，也得宠的很。最后还成了贵妃。

如今皇上虽然己到中年，但膝下足有七个皇子，指不得栾家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想借机押宝，好更进一步养个皇后过过国丈的瘾？

栾殊对这一两桩事有些印象，似游记野史里总有人爱提起沈太妃与许妃，只是沈太妃还在世，不敢太过造次。

她摇了摇头没做回答，只问楚栖枝：“楚婵可还有找你麻烦？”

这是她第一回明明白白的问楚栖枝这件事。

楚栖枝似乎是猝不及防，她安静了几秒才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天楚婵很是安静，有时同柳彩云在一块的时候还会把我叫过去作陪。”

“这一听就是看你不好惹了给你示好啊。”栾桑晚在旁听了一耳朵，笑道：“没想到你那姐姐还挺识趣的。”

楚栖枝却觉得不像。

这几日楚婵对她说不上差，遇上了也没有再冷嘲热讽，虽没有笑脸以待，但起码不再似以前一般态度恶劣。

也没有再欺负薏仁，那日还命人送了些外伤药来。

也没有命令小厨房给他们送些剩饭剩菜，每日虽只有一荤两素，但自父亲离开羲和，这己经是难得的食物了。

但也不见得有多好。就好似是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一般。

她心里也奇怪楚婵的变换，只是实在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了，兴许是换了个法子作弄自己罢了。

也是栾殊提起这事，楚栖枝才壮着胆子问她：“殊小姐，几日前屏山坊颂之大家那件事是？”

不等栾殊开口，栾桑晚便先点头了：“常佳儿敢动你，那便是不给殊姐姐面子，如此大事，颂之大家自然要给常佳儿一个教训。“

“大事？”楚婵欺负自己也能算是大事了吗？还惊动了颂之大家出头？楚栖枝抿了下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自小便被欺负惯了，有时候甚至会想，似她这等人，被楚婵欺负也是件正常的事。

颂之大家同殊小姐又是什么关系呢？她不是三小姐的老师吗？

楚栖枝有些迷糊了，她小声问栾桑晚：“颂之大家……”

“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栾桑晚却一改先前有问必答的爽快，给她卖起了关子。

楚栖枝虽然好奇但也识趣的没继续问了，正好又听见栾殊问她：“你如今在哪个学堂？”

这一时代女子也是可以上学的，当然是与男子不同，男子学经论易；女子赏花，鉴玉，品诗，论画。也不是每日都上的，一旬上了西五回。

楚栖枝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我己经没去学堂了。”

“这是为何？”

羲和城里有不少女子学堂，多是族学。几个亲近的家族一块上的。

如栾家的学堂便是多家一块的，栾家、宋家、杜家的女孩子都在一块上。

却也有不同，栾家这处学堂名叫如是学堂。李楹嫣的李家也在这个学堂里头。

楚栖枝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几度张口都没说出话来。半晌她小声吐露：“家里没有闲钱，在学堂里又总被人取笑。”

如此一说，栾殊便恍然大悟了。她是听桑晚几人说过楚栖枝在楚家过的不如意的。

她蹙了蹙眉，问楚栖枝：“那你可愿来如是学堂？”

要说羲和城中最好的书院是陵阳书院、泊云书院与山月书院，那最好的女子学堂便是如是学堂与红珠学堂。

红珠学堂以前又叫做赤鸾，是皇家学堂，公主、郡主都在内上学。

楚家那学堂连个名字也没有，先生也是平平常小猫小狗一两只，如何能同这两所学堂相比？

反观如是学堂，记名先生有屏山坊的六位大家，有李家李竹苓，有凤笙楼栀槿小姐，且那正经教习来头也都不小。

虽说这几位也不是常常来的，但每月来一位，便己经让京中多少女子趋之若鹜了。

前日来的闻人乐原是想首接来如是学堂的，只不过后来被燕回楼的老板拉住了。

楚栖枝自是意动，但她也有些不安：“我不过是个外人，当真可以去如是学堂吗？”

学堂也不是等闲地，更不用说盛名的如是学堂了。

便说楚家那小学堂，关系不亲近的进不去，人品不佳的进不去，无人做担保的进不去。

栾桑晚在旁道：“只要你愿意来，来了学堂有我们几个在，没人敢欺负你。”

楚栖枝看栾桑晚似乎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又问道：“我是说以我的身份真的能进如是学堂吗？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这有什么？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殊姐姐让进的。”

这如何不是大事？

楚栖枝一回楚家，同母亲提起此事，便将楚母惊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