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布庄（1/2）

一扶上手臂老夫人就笑开了，又是点头又是感叹：“殊儿可真懂事。”

栾殊哭笑不得，这便懂事了，青黛姐辛夷姐日日服侍在旁也不见得老夫人夸上一句，这要是她二人知道了还不知得怎么跟外祖母闹呢。

她想着便往栾桑晚栾絮雪二人处看了一眼，杜青黛她们回来后定是会问二人今日的事，她二人又最是爱“拱火”。

只见二人抿着嘴偷笑，迎着栾殊的目光还对着她眨巴了下眼睛。

老夫人抓着栾殊的手，自顾自说起话来：“你啊，可许久没来看你外祖母了。”

栾家三位夫人虽都同栾殊没有血缘关系，但三位夫人的娘家都是以栾殊的外祖家自居的。

往年天贶节的时候栾殊也会偶尔跟着栾二夫人、小栾夫人去严家、邱家。

“近来天气愈发热了，我晚间总是睡不着，又是嫌屋里闷热又是觉得蚊虫吵闹，还每每一闭上眼就想起你那外祖。”

听见老夫人提起杜老爷子，栾殊就沉默了下来。

杜家的老太爷是三年前去世的，在世前总是一身酒气迷迷瞪瞪的跑到栾府去看栾殊。

在栾殊的记忆里，杜老爷子是个老顽童，一把年纪了还上蹿下跳没个正形，每每得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总是藏着送给栾殊。

“他以前惯爱在我耳边念叨你，我总想着要是日后寻他去了，他若问起我殊儿平日里过的如何……”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言辞苦恼：“他呀定是会怪我不关心你。”

“外祖母……”栾殊轻轻唤了一声，她反手回握住杜老夫人的手。

年迈者的皮肤总比年轻人少了弹性，手中皮肉松弛，触感微凉。

杜老夫人比自家祖母还要小上两岁，但只看样貌，却是比祖母要衰老不少。

杜家未起家时，老夫人吃了许多的苦，再加上生下大栾夫人后也没好好坐月子，连累的年老了怎么养都养不好身子。

杜老爷子去世后，老夫人更是像被抽去了精神气一般，一日比一日的见老。

“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快跟我回屋子里去，外头太阳晒，女孩子家家最怕这些。前几日我拉着青黛在树下纳凉，没多久她就央着我要回屋，非说那太阳灼到自己了。我看她就是不乐意同老婆子我在一块。”

杜老爷张了张嘴，又插不进话，只等老夫人都说完了才小声说道：“娘，那是辛夷。”

栾絮雪二人也在后头起哄：“每每殊姐姐一来，外祖母就跟瞧不见我们姐妹一般，您这样，我们可不依。”

老夫人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朝着二人摆手：“你们这两姐妹日日来府里我都瞧腻了。”

说罢就带着栾殊进了屋，杜老爷忍着笑招呼着其余几人一块进屋。

屋里的桌子上摆了几份红豆汤，杜老爷在旁小声同栾桑晚道：“知道你爱吃甜，你外祖母可是念叨了数遍多放些糖进去的，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又对着栾絮雪道：“你不爱吃甜食，做你这份时外祖母还在旁亲口尝过味道，说你定会喜欢。”

扭头看见大栾夫人眯着笑眼看着自己，他轻哼了一声：“这么久了也不知回家来看看娘，要不是娘说你是稀客，不好怠慢了，还真不乐意给你上这红豆汤。”

“哪是我不愿意来，这不是府里一首有事脱不开身，要不是今个六月六，我还不见得有时间出府呢。”大栾夫人吃了一口红豆汤，满足的眯了眯眼。

“你说我也跟着我家老爷吃过许多山珍海味，可怎么都觉得还是咱们娘煮的红豆汤最是令人回味。”

栾殊也在杜老夫人的催促下用起了红豆汤。

红豆汤煮的浓稠软烂，未入口便是一阵豆香袭来。

“味道怎么样？”

栾殊咀嚼了片刻，又用瓷勺舀了一勺汤水，点头道：“您做的一向都是极好的。”

杜老夫人笑道：“喜欢吃就好，你大哥没来，你要是喜欢呀就把你大哥那份也拿去吃了。”话刚说完又摇头：“吃多了也不好，一会还有别的食物呢。”

杜老爷也顺势问大栾夫人：“誉儿怎么没来。”

“也不知道他今日在闹什么，一早就跑出去了，只说用膳时会来。”

一听人提起大哥，栾桑晚就想起方才在马车上瞧见的场景，她又不敢同几位大人说，就怕大栾夫人教训她在马车上掀车帘，只好别过头偷笑。

“誉儿年纪也不小了。”杜老夫人又起了个话头。

大栾夫人同杜老爷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心感不妙。

“陈家那小子孩子都快出生了。前几日我同那陈家老太太闲话，她乐的眼睛都要瞧不见了。”

“娘，誉儿他不着急……”

老夫人一瞪眼：“都十八了，还不着急？别的不说这么大年纪，屋里通房都没一个。”

“誉儿有自己的想法，这事强求不来不是。”大栾夫人温声解释着：“再说这几年府里也不适合来新人，谁知道那新来的姑娘嘴严不严，要是将殊儿说漏了出去……”

“这怎么能怪到殊儿身上，你府里提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