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家世（2/2）

抱怨道：“是呀，爹，我同你讲，娘亲每回见了殊儿就苦着脸说那怎么不是她的女儿。”

“哦？”周祁然果然挑起了眉，自家夫人对自己的女儿有多满意他是知道的，他又道：“那你去年年节回来哭了一场可是因为你娘说的这话？”

周思吟皱起眉头，不好意思的问：“爹你都知道了？”

周思吟每年年节都会去东临栾家，只是去年回来哭了一回。

吓的他以为是受了谁的欺负。可去了趟栾家，却见栾家几个小辈各个哭丧着脸。

周衡芜在旁插嘴：“你去年哭的多响啊，半个府都听见了，但爹不让我问。”

“才不是因为娘说的话呢，不说娘，我也想有个殊儿那样的亲妹妹。”

她叹了口气：“去年殊儿没有来东临，听说是病了，我又是担心她又是想念她，这才没忍住哭了。”

贺禧在他们聊得一半的时候就竖着耳朵凑过来了，一听完他就问栾冉秋：“你怎么不将辞岁一道带去？”

栾冉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怕你儿子被勾了魂，舍不得回来。”

“瞎说，我儿子随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才不会被女人勾了魂。”他看着几步远的贺辞岁，满意的眯着眼吹嘘。

“当初是谁一见了我就跟了我三条街，不到两日就来栾府提亲的？”

贺禧咳了两声，用余光看了看贺辞岁，小声道：“儿子在看呢。”

贺禧看着贺辞岁时，几步之遥也有几人看见了贺辞岁。

他们都是来观礼的，一进府先是被人群给震了一震，交头接耳道：“这倒是让人更看不明白了，栾家来了这么多人，身份还都不凡，就为了个庶女？”

“栾家底蕴本就不凡，指不得都是来讨好栾家的。”

“你个不长眼的，那都是栾家亲家，这还用讨好吗？”

“那亲家来栾府观礼不也正常？”

“二房那个及笄有这场景？”

“倒也是。”

正嘀咕着又瞅见了贺辞岁：“那是贺家公子吧？”

“几年没来羲和，都这般大了。”

“是啊，也不知订亲了没……”

还欲要说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几人转头看去，是一众皇子公主联袂而至。

只见众位皇子中间有位身穿绛紫蟒袍的二十出头青年。他身材有些偏瘦，皮肤比旁人要白上一些。容貌很是出挑。

他们一细看又“嘶——”了一声：“栾家竟是连太子都请来观礼了。”

太子是早产，自小体弱，甚少出东宫，非国之大事鲜少露面，也不怪众人感到稀奇。

又瞧见伤好没多久的六皇子也在其中。

不自觉便感叹起栾家好大的排场。

恰在这时，院中响起了一阵琴声。

这是乐者开始奏乐了，众人都默契的安静下来，这时再说话多少就像是在故意捣乱。

那琴声悠悠，却是众人未曾听过的曲子。

琴声起了几秒后，有一道萧声和了进来，接着是琵琶、箜篌、筝。

乐器虽多却不显的杂乱。

奏乐过半，己经有不少人面露惊诧。

这几样乐器单独一件不让人惊奇，但五样乐器一起出现就让人心觉奇怪了。

屏山坊六绝中乌邹大家擅长琴，袖绾大家擅长古筝，寐霜大家擅长箜篌，涑苓大家擅长箫，藤莘大家擅长琵琶。

初时众人以为这是栾家请了几位相仿的来，还暗自好笑，大家的本事哪是使用一样的乐器便能模仿的呢？

但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劲了。

这几人似乎不比几位大家弱啊？

难不成？

众人未敢细想，若是屏山六绝来为栾家这位庶小姐奏乐，那这位庶小姐得是何等身份了？

可正当这时，空中传来一道婉转歌声：“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只这一句，众人便如被木头敲中了脑袋，呆愣在了原地。

这些人都是官僚之身，哪会没去过屏山坊？

若说乐器好学，那颂之大家的声音如何学？

这可不就是颂之大家的歌声吗？

然后环佩声轻响，有两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先一步从院外走了进来。

这二位女子穿的是条黄白相间的金丝织锦彩蝶裙，梳着双环髻，簪着宝石银步摇，容貌清丽。

怀钦珏瞧着眼熟，再一细看，左边那位不正是上回在栾府遇上的“得宠侍女”吗？

众人还在猜想这二人是什么身份之时，二人侧开了身。

用某位西品官员出府后说的话便是——那一刻，他只觉身处仙宫，宴上琼浆玉液龙肝凤髓，耳边又有仙乐飘飘，二位仙娥引着一位瑶池仙子自云间漫步而来。

还有几位武将，说话粗鄙，只有寥寥数字——真忒娘的好看。

此刻院中除了几声佩玉相撞的叮咚脆响，再不闻人声。

众人目光或呆滞或痴迷，目光首首的盯着二人身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