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提线木偶（3）（1/1）

程晓阳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敲下。\2.c￠y,x~s?w-.?n¨e-t/

私家侦探"K"发来的邮件里，附着一张十年前的新闻截图——《市政府项目负责人李正国受贿案突发反转，关键证据离奇消失》。新闻配图里，站在李正国旁边的，赫然是年轻二十岁的林修远，面带微笑，眼神冰冷。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

"李正国入狱三个月后，死于狱中‘自杀’。"

程晓阳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点开第二个附件，是一份被黑客恢复的删除文件——林氏集团与明诚建设竞标期间的银行流水。其中，在车祸发生前一周，林修远向一个名为"张强"的账户转账200万，备注是"工程款"。^x-i,n?d\x~s+.¨c_o\m′

而张强，正是当年那个"酒驾肇事"的卡车司机。

程晓阳猛地合上电脑，胸口剧烈起伏。十年来，林修远一首扮演着他的救世主，给他优渥的生活、顶尖的教育，让他感激涕零……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一个血腥的真相——他父母是被谋杀的，而凶手，就是林修远自己。

窗外，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叩门声。程晓阳缓缓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张被林修远精心雕琢的脸，此刻正扭曲成一个陌生的表情。

愤怒。

不甘。

以及……杀意。

——

云顶酒店的私人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奢靡的光晕。.t?a-k/a`n*s*h?u~.?c′o.m′

程晓阳端起酒杯，向赵家千金赵雨晴微笑致意。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长裙，衬得肤色如雪，但眼神却像蛇一样锐利。

"程先生最近似乎很忙？"赵雨晴轻轻摇晃酒杯，红唇微扬，"父亲说，你推掉了两次我们的约会。"

"抱歉，项目太紧。"程晓阳语气温和，余光却瞥向坐在主位的林修远。

林修远正和赵明诚低声交谈，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虚伪笑容，但程晓阳注意到，他的目光每隔几分钟就会扫向自己，像在审视一件即将失控的藏品。

"听说你在查十年前的事？"赵雨晴突然压低声音，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

程晓阳的肌肉瞬间绷紧，但面上不动声色："赵小姐在说什么？"

赵雨晴轻笑，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那是程晓阳父母的合影，背景是他们的建筑设计公司。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L.S.不可信。"

程晓阳的血液几乎凝固。

"我父亲和林修远，从来不是朋友。"赵雨晴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而我和你，或许可以成为盟友。"

程晓阳抬眸，对上她的眼睛："条件？"

"帮我拿到林修远手里的东西。"她微笑，"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

深夜，程晓阳回到公寓，立刻检查了所有角落——门缝夹着的头发丝还在，电脑的登录记录没有异常，但书桌上的钢笔位置偏移了2毫米。

有人进来过。

他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父亲留下的那枚钥匙，指腹摩挲着背面的刻字："L.S. 07.15"。

林修远。7月15日。

车祸发生的日期。

程晓阳打开手机，给"K"发了一条加密消息：

"查赵明诚和林修远的旧怨，以及‘L.S.保险柜’的可能位置。"

发完消息，他走到窗前，俯瞰这座被霓虹笼罩的城市。十年了，他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活在林修远精心打造的笼子里。而现在……

笼子的门，终于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