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崇拜的囚徒（4）（1/1）

研讨会前夜，月光像冰锥般刺穿实验室的玻璃。·l_o*v*e!y+u,e~d?u,.,o·r′g￠莫雪盯着培养皿里那只被钉住的蝴蝶标本——翅膀展开的弧度与《意识解剖》扉页的烫金图案一模一样。她的指尖悬在标本针上方，突然想起小时候把蟋蟀腿一根根扯掉的午后。

"还不睡？"林河的声音从背后贴上来，雪松味里混着威士忌的腐甜。他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银光在指缝间流动——是莫雪上周丢失的发卡。

"明天的演示..."

"嘘。"发卡尖端划过她后颈，"知道提线木偶最可悲的是什么吗？"冰凉的金属顺着脊椎下滑，"以为是自己想跳舞。"

蝴蝶翅膀在月光下突然碎裂。?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莫雪看见林河袖口沾着暗红碎屑，像干涸的血珠。上周那个在课堂上质疑他的男生，据说突发躁郁症休学了。

"卡维尔会刁难你。"林河将发卡别回她鬓角，"就像他对沈怡那样。"

镜子反射出两人重叠的身影。莫雪数着自己与林河同步的呼吸频率，这半年来她己学会用他的方式眨眼，用他的节奏走路，甚至模仿他钢笔插进别人眼窝前的微笑。

"沈怡后来..."

"成了很好的标本。"林河从标本柜取出一只玻璃罐。福尔马林里漂浮着什么东西，像泡发的杏仁。莫雪数到第七下心跳时才认出——那是对做过标记的眼球，虹膜上刻着"X-23"。′?齐`盛@*小?:*说D网1×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窗外惊雷炸响。林河的脸在闪电中裂成碎片："你比她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按下按钮。"

他塞给莫雪一个黑色翻页器，底部藏着猩红按钮，像未愈合的伤口。

研讨会当天，莫雪穿着沈怡同款白裙站在台上。聚光灯烤得她睫毛卷曲，卡维尔教授的目光像蜘蛛在裙摆爬行。当她展示到第17页时，照片里的沈怡突然眨了下眼——病床上的女孩嘴唇蠕动，口型分明是"按"。

翻页器在掌心发烫。台下林河正用修长的手指比划割喉动作，他的影子在墙上膨胀成多足怪物。莫雪想起昨夜玻璃罐里打转的眼球，想起发卡上缠绕的褐色发丝，想起自己枕头下越积越厚的《意识解剖》...

按钮被按下的瞬间，全场灯光熄灭。投影幕布亮起血红画面：卡维尔像屠夫般撕扯着某个白裙女孩，背景里《意识解剖》的书页正一页页吞吃她的惨叫。视频右下角烫着金色编号：X-22。

"伪造！"卡维尔扑向投影仪时，莫雪闻到他身上有和林河一样的腐甜味。

骚乱中有人塞给她一张照片。沈怡在病床上比着V字手势，身后阴影里站着十几个穿白裙的模糊身影。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我们都是X"。

307办公室的门锁己被破坏。莫雪在标本柜最下层发现一沓泛黄的相册——每页都贴着穿白裙的女孩照片，有些被红笔打了叉，有些画着问号。最新那页是空白的，只钉着一缕她的头发。

"喜欢我的收藏吗？"林河的声音从标本罐后传来。他手里握着莫雪落在实验室的薄荷糖盒，三粒蓝色药丸正在盒底跳动。

月光突然变得粘稠。莫雪看着玻璃上两人的倒影渐渐融合，她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复刻林河此刻的弧度——那是捕食者看见新标本时的微笑。

"你通过了。"林河将钥匙放进她掌心，金属贴着结痂的咬痕，"从今天起，你有自己的编号了。"

钥匙齿痕组成"X-24"的形状。莫雪望向窗外，暴雨中隐约可见几个白裙身影正朝大楼鞠躬——她们脖颈上都拴着看不见的银线，线的另一端消失在乌云里。

抽屉深处传来细微抓挠声。莫雪知道，那是下一个"求知者"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