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崇拜的囚徒（5）（1/1）

暴雨砸在307室的窗户上，像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抓挠玻璃。,2?0￠2!3!t*x·t,.+c/o?m￠莫雪盯着掌心的钥匙——齿痕咬出的"X-24"正往她血肉里渗着铁锈味。林河站在标本柜前，背影像一株被福尔马林泡烂的水草。

"该见见你的前辈们了。"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十几个玻璃罐在阴影里泛着尸绿的光。每只罐子里都漂浮着不同的部位：X-15的左手，X-18的舌头，X-21的两颗犬齿...最新那罐标着X-23，里面是一对睫毛仍在下垂的眼球。

莫雪的指甲陷进钥匙齿痕。三天前卡维尔被保安拖走时，她分明看见这老东西对她眨了下右眼——和沈怡照片里的动作一模一样。

"沈怡没疯。\w?e\i?q~u\b,o^o-k!.?c,o·m_"莫雪突然说。

林河擦拭罐子的手顿了顿。窗外闪电劈过，照亮他后颈上三道新鲜的抓痕——和莫雪梦里抓破自己脖颈的位置完全相同。

"聪明的孩子会得到奖励。"他取出一支注射器，针尖挂着粘稠的银光，"比如永远留在标本室。"

莫雪数着呼吸。一、二、三...第七下时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碎玻璃刮擦黑板："教授是不是忘了？"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卡维尔发来的视频——昨夜林河将注射器扎进某个白裙女孩脖颈的全程，"您亲自教过我，证据要备份三份。"

标本罐突然集体震动。X-23的眼球在福尔马林里疯狂转动，瞳孔里映出林河扭曲的脸。&￥o5￡_¨4+看?书?` 2更

"你以为我在模仿你？"莫雪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烫伤——"X-24"的烙印旁，歪歪扭扭烙着"LS"两个字母，"我是在成为你啊，亲爱的导师。"

林河的注射器掉在地上。他扑向标本柜最上层，那里本该放着《意识解剖》的真本，此刻却变成了一本相册——每页都贴着林河不同时期的照片，从少年到教授，每张照片里他的衣领下都隐约露出编号：X-1到X-23。

"沈怡留给我的礼物。"莫雪用发卡尖端挑起林河的下巴，这个动作他上周刚对某个新生做过，"原来您也是别人的标本？"

窗外雷声炸响。门被撞开的瞬间，莫雪看见十几个白裙女孩涌进来——她们脖颈上都有编号烙印，手里都举着相同的手机，屏幕上全是林河这些年深夜潜入宿舍的监控录像。最前排的X-23捧着玻璃罐，她的眼球正在福尔马林里微笑。

"该换收藏家了。"莫雪将钥匙插进林河青筋暴起的手背，转动时听见了悦耳的咔哒声，"您教过的，完美模仿要包括最后一步——"

标本罐被集体砸碎的声响像一场交响乐。林河在福尔马林洪流中挣扎时，莫雪蹲下来为他整理衣领，顺便取走了那枚从不离身的骷髅袖扣。

"知道提线木偶最快乐的是什么吗？"她将注射器扎进林河颈动脉，动作优雅得像在插花，"是发现傀儡师也不过是另一具木偶。"

月光突然穿透暴雨。莫雪站在窗前，看楼下那群白裙女孩正把某个挣扎的人形塞进汽车后备箱。她摸出藏在舌底的蓝色药丸——今早调包了林河准备的"礼物"，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307室重归寂静。莫雪翻开《意识解剖》最后一页，在空白处烙下自己的编号。玻璃碎片里，她的倒影和林河重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走廊传来脚步声，怯生生的。一个穿白裙的新生抱着课本站在门口："请、请问林教授在吗？"

莫雪转动手中的骷髅袖扣，红宝石眼睛在月光下滴血般红。

"他退休了。"她微笑着拉开标本柜，"现在这里由X-24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