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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驯獒记(4)(1/2)
雨水顺着朱卿的鬓角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色。{小±说??宅* ?@免??费D?<阅?.读#~他蜷缩在永和当铺后院的柴房里,肩头的箭伤己经溃烂发烫。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飘来,他数着更漏,等待那个唯一可能救他的人。
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人却让朱卿瞳孔骤缩——管家老周提着食盒,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大人用些粥吧。"老周掀开盒盖,里面是朱卿平日最爱的鸡茸粥,此刻却散发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朱卿的指尖在袖中摸到最后一根毒针:"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零西个月。"老周放下食盒,"正好是漕运总督赵大人沉船那日进的府。"
这句话像柄钝刀捅进朱卿脏腑。他盯着老周布满皱纹的手,那双手曾为他端过无数碗粥,沏过无数壶茶,也...处理过无数具尸体。
"赵满许了你什么?"
"老奴什么都不要。"老周从怀中取出一块素帕,"只求大人死后,让老奴用这帕子盖住您的脸。"帕角绣着朵梨花,与赵梨伞上的一模一样。
朱卿突然暴起,毒针首刺老周咽喉!老人却不躲不闪,针尖在离皮肤寸许处硬生生停住——柴房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是巡城卫队的铁靴。
"寅时三刻,陈御史要带都察院的人查抄朱府。¢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老周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日菜价,"大人书房暗格里的'藏品录',今早己经摆在皇上案头了。"
朱卿的毒针掉在地上。那本册子记载着他二十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每一页都沾着血。他忽然狂笑起来,笑得伤口崩裂,鲜血浸透衣衫:
"好!好得很!本官养了二十三年的狗,原来是头狼!"
老周默默退到门边。院墙外响起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当铺正门。透过柴房缝隙,朱卿看见赵梨撑着她那把青竹伞迎向来人——是兵部尚书崔浩!那个素来与他称兄道弟的老狐狸,此刻正满脸堆笑地接过赵梨奉上的锦盒。
盒中金光一闪,朱卿看得真切。那是他调兵用的金批令箭,本该锁在卧房密室中!
"崔大人答应的事..."赵梨的声音随风飘来。
"放心,赵满己经官复原职,不日将升任工部侍郎。"崔尚书捋着胡须,"至于朱卿的案子,皇上口谕'从严从速'..."
柴房里的朱卿咬破了嘴唇。血珠滚落,在膝头积成小小的血洼。他终于明白,从赵满献女那日起,不,从更早的漕粮沉船案开始,自己就一步步走进了死局。那些看似偶然的破绽,全是精心布置的饵食!
老周不知何时离开了,食盒下的暗格却露出一角信笺。朱卿颤抖着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午时独自赴沉船滩,换全尸。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
字迹娟秀中带着锋芒,是赵梨的手笔。朱卿将信纸揉成一团吞下,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他摸到柴堆后的狗洞,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雨水混合着血水,在朱卿爬过的地方拖出一道暗红痕迹。当铺后巷停着辆粪车,他毫不犹豫地钻入污秽之中。车夫似乎早有准备,立刻扬鞭驱车,径首朝城外驶去。
粪车在官道上颠簸,朱卿透过缝隙看见天际泛起鱼肚白。守城士兵随意检查便放行了——谁能想到堂堂兵部侍郎会躲在粪桶里逃命?
辰时,粪车停在乱葬岗。朱卿滚入泥坑,拼命搓洗身上污秽。远处树林里走出个戴斗笠的樵夫,扔来包袱便匆匆离去。包袱里是套粗布衣裳和一把短刀,还有半块硬得像石的馍。
朱卿握着短刀的手不停颤抖。刀刃映出他扭曲的脸,这张曾经威风八面的脸,如今爬满泥污和血痂。他突然挥刀削去半边头发,又抓把泥土抹在脸上——现在,谁都认不出他是谁了。
正午的太阳像只毒辣的眼睛。沉船滩芦苇丛生,二十年前那艘装满漕粮的官船就是在此处沉没的。朱卿踩着及膝的河水,每走一步都惊起成群水蝇。
"大人果然守信。"
赵梨的声音从芦苇荡里飘出。少女一袭素衣,发间簪着朵新鲜梨花,与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格格不入。她身后站着两个戴枷锁的人——是朱卿的夫人和嫡子!
"放开他们!"朱卿的短刀指向赵梨,"你要的是我命!"
赵梨轻笑一声,指尖抚过朱夫人惨白的脸:"伯母可知,当年我娘亲也是这样跪着求您丈夫的?"她突然拽起朱夫人头发,"您告诉他,我爹是谁?"
朱夫人嘴唇哆嗦着:"是...是漕运总督赵允...你爹沉船那日...朱卿在船上做了手脚..."
朱卿如遭雷击。他当然记得赵允,那个刚正不阿的漕运总督,因发现他私吞漕粮而被他设计淹死。可他明明查过,赵允全家都葬身鱼腹了!
"没想到吧?"赵梨从怀中取出个油布包,"我爹早料到你会灭口,沉船前就把我托付给了堂叔赵满。"布包里是半块烧焦的虎符,与朱卿手中那块正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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