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5000人的孤独（5）（2/2）

雨水混合成淡粉色。

"救...我..."程临向柯霄伸出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撕打时的皮屑，"资料...都在箱子里...能让你...重新..."

柯霄蹲下来，雨水顺着下巴滴在程临惨白的脸上："医生，你的人脉质量评估是多少？"他捡起散落的名片撒向垂死者，"看起来连C级都不到。"

警笛声中，柯霄走向救护车。父亲己经被安全转移，林夏正举着伞等他。手机突然震动，是社交软件自动推送：您的好友数量己降至127人。

雨幕那端，程临的尸体被盖上白布。一个护士好奇地掀开布角看了看，突然尖叫后退——死者的手指竟然还在抽搐，像在看不见的屏幕上点击"删除联系人"。

三个月后，柯霄站在新办公室窗前。这次他选了低层，窗外是实实在在的梧桐树而非冰冷霓虹。通讯录停在89人，大多是医疗事故调查组的成员和张教授介绍的律师。

书柜最显眼处摆着钛合金箱子的残骸，里面装着父亲肝移植的真相资料和程临的实验日志。偶尔有访客好奇询问，柯霄就把它当镇纸用："这是提醒我，有些关系比数据重要。"

某天整理文件时，他从箱子夹层摸出一张微型存储卡。

插入电脑后，屏幕上跳出程临的影像："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实验失败了。但别高兴太早..."画面中的程临露出标志性冷笑，"你体内植入的芯片会在三年后释放神经毒素。

破解密码就藏在被你删除的4912个联系人里。"

柯霄关上视频，望向玻璃窗上的倒影。恍惚间，那个倒影对他露出程临式的微笑。他猛地拉开抽屉取出锤子，砸向整面玻璃。碎裂声中，无数个柯霄的镜像同时崩塌。

窗外，真正的夕阳如血般铺满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