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有些真相，或许不该在这样的夜晚揭晓（3/3）

的声音格外刺耳。

全息投影关闭时，蓝光在柳战天脸上一闪而过，他看见苏尹尹捂着嘴在流泪，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胸前，把衣襟洇出深色的痕迹。

五名特战队员再次敬礼，这次他们的动作慢了半拍，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柳战天小臂的狼头纹身上停留——那是与他们臂章上相同的图腾。

“撤。”队长下达命令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们转身离去，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血洼，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军靴“吧嗒吧嗒”的声响逐渐远去，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把柳战天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望着特战队员消失的方向，想起三年前在昆仑山，也是这样的夜晚，他们曾用身体组成人墙，保护一群迷路的登山者。

而此刻，地上的血迹正在慢慢凝固，像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刻在这个城市的皮肤上。

苏尹尹此刻才如梦初醒，她发现自己的指甲己经深深掐进柳战天的手臂，而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静静地凝视着她。“战天，他们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结婚一个多月以来，他总是抢着洗碗、修灯泡、接送她上下班，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丈夫。

柳战天看着她眼中的困惑与震惊，缓缓开口：“因为我是大夏龙王，南境军的统帅。”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耳畔。王秀梅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苏尹尹，你老公是不是看小说看疯了？还龙王，咋不说是秦始皇转世呢？”

汤艳也跟着阴阳怪气：“就是，我看他连小区保安的统帅都当不了，还想当什么军统帅？”

唯有苏小宇没有笑，他盯着柳战天小臂上若隐若现的狼头纹身，突然想起刚才特战队员的臂章上也有同样的图案。那个总被他嘲笑“没出息”的姐夫，此刻站在血泊中，竟让他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柳战天看着众人脸上的讥讽与怀疑，心中涌起一股苦涩。他想起三年前在南境边境，他率领苍龙军特战精锐死守关卡七日七夜，打退了敌军三十次进攻，亲手击毙了敌方指挥官。那时，他的名字让敌人闻风丧胆，可如今，在这个他想守护的城市里，他的真话却比谎言更荒诞。

脚下的小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背，用只有他能听懂的密语传音：“人类总是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表象，却看不见表象下的深渊。”

夜风带来远处教堂的钟声，己是凌晨时分。柳战天望着苏尹尹眼中闪烁的泪光，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有些真相，或许不该在这样的夜晚揭晓；有些身份，或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让她接受。就像此刻落在他肩头的枯叶，看似脆弱，却承载着整个秋天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