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救人（3/4）

。

令项云端没想到的是，前进大队居然拥有拖拉机，且不是一台而是两台。

若以拖拉机拉动石碾，自然轻松许多，效率更是远超人力。

“你们大队能有拖拉机己经很厉害了，竟还备了两台，是从哪来的？”

项云端立于打谷场旁，与负责翻动麦秆的村民闲谈。

拖拉机如今刚起步，国内制造的东方红54型虽己试制成功，但为履带式，适合耕地或推土，用于打谷场则不大合适，反而是这种轮式的更实用。

“听说是解放前地主家的，他们家有人在国民党任职，借公谋私弄回两台，供自家使用，听说还是德国进口的呢。”村民说道。

“原来是这样。”

项云端点头，忽然忆起一段往事，说解放前，国民党在山东的负责人曾购入一批进口拖拉机，声称要归隐务农，结果没多久就被俘，送去功德林改造了。

他记得大概明年，这位便会作为首批特赦人员出狱。

“呀，驾驶拖拉机的竟是位女同志！”

打谷场上两辆拖拉机，项云端伫立良久才注意到，其中一辆的驾驶员竟是位女性。

瞧她操控机器在麦田间灵活转圈，宛若一道亮丽风景。

观摩许久后，项云端返回学校投入今日任务——劁猪。

至午时，前进大队的猪仔全数处理完毕。

“项师傅忙正事，我就不再挽留。

这些桃子和杏子，路上当点心吃，新鲜得很！”午膳过后，项云端并未久留，准备赶往十二里外的羊湖滩大队。

刘干事颇为热络，用布袋装了几斤果子相赠。

推脱不过，项云端只得收下，嘱托王石头携带。

自前进大队启程，前往羊湖滩大队虽仅十二里，看似不远，实则道路艰险，途中一段山路蜿蜒坎坷。

待项云端与王石头穿过那段山路，己过午后两点。

“总算熬过来了！前面不远了，刘干事说，再走两三里便到！”王石头气吁吁地道。

“让我来骑，你休息会儿。”

项云端接过自行车，继续载着王石头前行。

果然，爬上一座小土坡后，远处村庄隐约可见。

“哇哇哇～”

“狗娃、黑子、大牛，快回来！”

“往回游！”

……

正欲全力赶往羊湖滩大队之际，路边传来孩童喧哗声。

项云端循声望去，心中骤然一紧。

湖边不远处，一片暗绿的水域映入眼帘，粗略一看，宽度至少有上百米，靠近岸边如此，再往深处不知还有多宽。

此时，湖畔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对着湖面大声呼喊，仅听声音便知他们十分焦急。

湖面上依稀可见三个孩子的身影，只有头部勉强露出水面，颈以下完全浸在水中。

“有人落水了！”项云端迅速做出判断。

湖中的三个孩子想必是会游泳的，但此刻被湖水冲得团团转，只能徒劳挣扎。

看这情形，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便会彻底被湖水吞没。

“快！救人要紧！”项云端停下自行车，顾不上扶稳，首接丢在路边，朝岸边奔去。

“师父，我不会游泳！”王石头跟在后面喊道，他从小没下过水，至多冬天时去结冰的什刹海滑过几次。

不会游泳的人对水往往会有本能的惧怕。

“不会游泳？那你赶快回村里找人帮忙，我的水性也不算好，能不能把人救上来，我也把握不准。”项云端说道。

“啊？师父，要不您跟我一起回去找人吧，您要是……”王石头迟疑着说。

“别犹豫了，那三个孩子撑不了多久了，再耽搁几秒可能就来不及了！”项云端挥手打断，“你快去，动作要快！”

项云端从前穿越而来，每到夏天总会看到一些学生因野外游泳溺亡的消息。

眼前的状况，估计八成是野泳出了意外。

“小朋友，水里有几个？”到达湖边后，项云端一边了解情况，一边脱掉外套，只留一条大短裤。

“三个！”

一个小孩子看见有大人靠近，虽不认识，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恳求项云端帮忙救人。

“先待在岸边，千万别下水！”

听到只有三人落水，项云端松了口气，叮嘱岸边的小孩后，“扑通”一声跃入湖中。

刚入水，项云端便手脚齐用，朝孩子们的方向游去。

他虽会游泳，但水平有限，游了一会儿就后悔了。

野外水域与泳池完全不同，这里的湖水并非死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游了半天，离孩子仍很远。

下水前他还挺自信，自认为掌握多种泳姿，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都行，但此刻却发现毫无用处。

他接连变换姿势，却始终无法接近孩子。

水流让他完全失去方向，看似朝目标游去，身体却被冲得不知所踪。

这时，他甚至觉得想回头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