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掌柜（2/2）

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沈祺之合上账本，"只是从今往后，每日账目我都要过目。"

沈祺之是东方作云带出来的兵，做事和手段自然与东方作云有几分相似。他表面虽和善，内心该有的手段还是有的。

走出瑞福祥时，天己擦黑。沈祺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突然发现对面茶楼二楼的窗口有人影一闪而过。那修长的身形，像极了东方作云。

沈祺之的心跳突然加快。自从那日在东方家分别，东方作云只派人送来鲜花饼，再未露面。他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看看，却被副官催促："少爷，司令让您早些回府。"

与此同时，茶楼上的雅间里，东方作云放下望远镜，嘴角微扬。

"沈少爷今日表现如何？"他问身旁的灰衣人。

"回东家，沈少爷查出了账房亏空，还处理了一桩纠纷，店里的伙计们都服气了。"

东方作云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继续盯着，特别是那些不服管的老油条。还有，查查是谁在做假账，背后有没有夏家的影子。"

"是。"

东方作云走到窗边，望着沈祺之远去的背影，眼神柔和："小书呆子，倒是有两下子。"

第二天清晨，沈祺之早早来到沈家另一家铺子——专做西式服装的"霓裳阁"。这里的主顾多是洋人和时髦的年轻人，与瑞福祥的古朴风格截然不同。

沈祺之看着橱窗里展示的西装和洋装，突然有了主意。他找来店里最好的裁缝，拿出那本《山海经》。

"李师傅，您看能不能把这些纹样用在西装的内衬或领口？既保留西装的款式，又增添东方韵味。"

老裁缝翻看图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少爷这主意妙啊！洋人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定能大卖！"

沈祺之又指着几款女装："旗袍的盘扣也可以做成异兽形状，比如这个旋龟...…"

正当他与裁缝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店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少爷好雅兴，这是要改行做设计师了？"

沈祺之猛地抬头，夏砚礼一袭黑色西装站在门口，胸前别着一枚青玉领针，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夏少爷？"沈祺之手中的图册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

夏砚礼踱步上前，扫了眼桌上的设计图："想法不错，但《山海经》的纹样过于繁复，简化些更好。"他指向其中一个图案，"比如这只毕方鸟，只取其翅膀的线条，绣在袖口即可。"

沈祺之惊讶地看着他："你也懂设计？"

夏砚礼轻笑："我做进出口生意，这些年在欧美见多了所谓'东方风格'的设计。"他凑近沈祺之耳边，低声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沈少爷查账查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没有？"

沈祺之耳根发热，却强自镇定，就是你夏家做的手段，你现在来问我。

夏砚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晚上八点，霞飞路23号，我等你。"说完，不等沈祺之回应，便转身离去，只在柜台上留下一张名片。

沈祺之拿起名片，上面烫金的"夏氏贸易公司"几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忽然意识到，夏砚礼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他一首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