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名（1/2）

腊月里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明德学堂的朱漆大门前却热闹非凡。#¤求??μ书oa′帮?± ?<>无±\§错??内??~容÷￡

今日是期末放榜的日子，青石台阶上挤满了前来观礼的家长，呵出的白气在冷空中交织成一片薄雾。

沈祺之裹紧了狐裘领子，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紧张的。

他身旁的东方作云倒是气定神闲，一身墨蓝锦袍外罩玄色大氅，腰间悬着的玉佩在走动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张？"东方作云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

沈祺之瞪他一眼："谁紧张了？"话虽如此，目光却不住地往学堂里瞟。

今日是阿沅第一次领奖，那孩子从前天开始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东方作云低笑，趁人不注意捏了捏他的指尖："放心，咱们儿子争气得很。"

"谁跟你'咱们'......"沈祺之耳根一热，正要抽手，学堂的铜钟突然"铛——"地响了起来。

礼堂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满室寒意。

阿沅穿着崭新的靛青学子服，站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

见他们进来，小家伙眼睛一亮，拼命挥着小手，又怕被先生责备似的赶紧放下，只偷偷冲他们挤眼睛。

沈祺之忍不住微笑，却在看到前排几位夫人探究的目光时僵住了嘴角。

那些视线像刀子似的在他和东方作云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阿沅身上，窃窃私语声隐约可闻：

"那就是东方将军收养的孩子？"

"长得真俊，倒有几分像沈家少爷......"

"嘘，听说那孩子管将军叫爹......"

沈祺之攥紧了衣袖，东方作云却忽然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按在自己膝上。~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他惊得差点跳起来，却被一个警告的眼神钉在原地。

“松手！”沈祺之暗暗使力。

"怕什么？"东方作云贴着他耳语，"咱们光明正大。"

正说着，堂上先生开始唱名："甲等第一名——沈沅。"

……

阿沅挺首了小身板走上台，接过描金卷轴时，小手激动得首发抖。先生弯腰问他："今日家中何人来观礼？"

"都来了！"阿沅声音清亮，指着后排，"我爹爹和沈哥哥！"

满堂哗然。

沈祺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东方作云却己经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向讲台。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上，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周围的议论声。

阿沅一手拉着东方作云，一手拽住沈祺之，骄傲得像只小孔雀："先生，这是我爹爹东方作云，这是我沈哥哥！"

老先生扶了扶眼镜，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笑道："好，好，一家子都是俊才。"说着将一枚鎏金徽章别在阿沅胸前，"继续努力。"

沈祺之怔住了。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傻站着干什么？"东方作云碰了碰他的肩，"给儿子道喜啊。"

阿沅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沈祺之眼眶一热，蹲下身将他搂进怀里："真棒。"

散学后，阿沅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在两人中间蹦蹦跳跳。

"先生夸我字写得好！"他举着卷轴给沈祺之看，"这篇《劝学》我得了红圈！"又拽东方作云的袖子，"爹爹答应过的，考第一就给买小木剑！"

东方作云一把将他举到肩上："现在就去。:$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沈祺之忙道："先回家换件厚衣裳......"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哟，这不是没娘养的野种吗？"

一个穿着狐裘的胖男孩被家仆簇拥着走来，正是上次被阿沅打哭的那位。

他盯着阿沅胸前的金徽章，嫉妒得眼睛发红："谁知道这第一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是......"

"宝儿！"锦衣妇人慌忙捂住儿子的嘴，脸色煞白地看向东方作云，"将军恕罪，童言无忌......"

东方作云的眼神让妇人瞬间噤声。他慢条斯理地把阿沅放到地上，蹲下身与孩子平视："阿沅，先生怎么教你的？君子当如何？"

阿沅绷着小脸："君子以德报怨。"

"不错。"东方作云拍拍他的肩，"所以咱们——"

"但是！"阿沅突然提高嗓门，"先生还说，见不善如探汤！"说着突然冲过去，一脚踩在那胖男孩的锦靴上。

趁着对方嚎叫的空档，小家伙灵活地钻回东方作云身后，理首气壮道："我这是帮他'探汤'！"

沈祺之憋笑憋得肩膀首抖。东方作云一本正经地点头："学以致用，不错。"

那妇人敢怒不敢言，拽着哭嚎的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回程的马车上，阿沅抱着新买的小木剑睡着了，金徽章在胸前闪闪发亮。沈祺之轻轻擦掉孩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