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名（2/2）

的墨渍，突然道："今日......多谢你。"

东方作云正在看军报，闻言挑眉："谢什么？"

"谢谢你......"沈祺之声音渐低，"让阿沅能堂堂正正地喊爹爹。"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雪光映着东方作云深邃的轮廓。他放下军报，将沈祺之和阿沅一起揽入怀中："傻话。"

马车碾过积雪，吱呀作响。阿沅在梦中呓语："爹爹......沈哥哥......"

沈祺之悄悄握住东方作云的手，十指相扣。

雪后的长街铺满碎银似的阳光，青石板路上的积雪被行人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阿沅裹着新换的兔毛斗篷，一手牵着东方作云，一手拽着沈祺之的袖子，小皮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欢快的脚印。

"爹爹！沈哥哥！快看！"阿沅突然指着街角，眼睛亮得像是盛了星星。

一架草靶子斜插在雪堆里，上头扎满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晶莹的糖壳裹着饱满的山楂，在冬日阳光下泛着蜜色的光，像是一串串冻住的玛瑙。

沈祺之怔了怔。他自幼养在庄子，冰糖葫芦这种市井零嘴儿，竟是从未尝过。

"没吃过？"东方作云瞥见他发愣的模样，唇角扬起。不等回答，己经掏出铜钱递给摊主，"三串，糖厚些。"

阿沅踮着脚接过糖葫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渣沾了满嘴："好甜！"

沈祺之学着他们的样子小心咬破糖壳，猝不及防被冰得一激灵。

甜蜜的糖衣在舌尖化开，紧接着是山楂的微酸，两种滋味在唇齿间炸开，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如何？"东方作云伸手抹掉他唇角的糖渍。

沈祺之正要回答，却被阿沅的惊呼打断："沈哥哥的糖葫芦比我的大！"

小家伙踮着脚去够沈祺之手中的竹签，斗篷兜帽滑落，露出被寒风吹红的小脸。

东方作云干脆把阿沅举起来架在肩上，这下倒比两个大人都高了。

"现在谁的最大？"

阿沅咯咯笑着去摸屋檐垂下的冰棱，手里的糖葫芦险些掉落。沈祺之忙伸手去扶，却被融化的糖浆黏了满手。东方作云趁机低头，就着他的手咬走最顶上那颗山楂。

"你——"沈祺之耳尖发烫，慌忙去看西周。幸好年关将近，街上行人匆匆，无人注意这暧昧一幕。

阿沅却瞧见了，立刻有样学样地俯身，啊呜一口叼走沈祺之糖葫芦上的第二颗果子。

"小混蛋！"沈祺之去捏孩子的脸，阿沅笑着往后躲，糖葫芦上的芝麻簌簌落在东方作云的发冠上。

三人笑闹着走进兵器铺子时，老掌柜被这组合惊得忘了拨算盘——玉面罗衫的公子指尖沾着糖渍，威名赫赫的将军发间缀着芝麻，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坐在将军肩上啃糖葫芦。

"要桃木剑。"东方作云弹去肩头的雪沫，"给这小子辟邪用。"

阿沅举着吃剩的竹签抗议："是练武用的！"

沈祺之趁他们挑选时，悄悄又买了两串糖葫芦揣进袖中。回府的马车上，阿沅抱着新得的桃木剑睡着了，糖渍在衣襟上结成亮晶晶的硬壳。

"张嘴。"沈祺之突然道。

东方作云挑眉，还是依言凑近。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抵上唇间，甜里带着那人指尖淡淡的沉水香。

"补给你的。"沈祺之望着窗外，"方才被阿沅抢了..…."

东方作云修长的指尖一动，一颗圆润的冰糖水里被塞进了沈祺之的嘴里，冰糖的甜味在交缠的呼吸间化开，东方作云抵着他的额头低笑：

"这样还债更好。"

惹的沈祺之一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