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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蚀骨(1/3)
玉城的雨下了一整夜,沈祺之站在城门下,手指冻得发僵,却仍固执地不肯回府。?;比_奇#2中?,|文a1网 ′μ已<发′¢μ布:最}?*新?~?章<)%节??μ
“少爷,将军的信报说午时才到,您先回去暖暖身子吧……”老管家劝道。
沈祺之摇头,眼睛死死盯着官道尽头。
首到——
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残兵缓缓出现在风雪中,为首的马上,东方作云披着染血的军氅,脸色苍白如纸。
沈祺之呼吸一滞,抬脚就往前跑。
“哥哥!”
马背上的男人听见声音,猛地抬头,眼底的疲惫瞬间被点亮。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却踉跄了一步——右腿明显使不上力。
沈祺之冲到他面前,一把扶住他,却在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僵住——
东方作云的军装下,肩膀处透出一片暗红的血迹,布料和皮肉黏连在一起,隐隐散发着溃烂的气味。
“你……”沈祺之喉咙发紧,指尖微微发抖,竟一时说不出话。
东方作云却低笑一声,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嗓音沙哑:“……想你了。”
沈祺之死死攥住他的衣襟,眼眶发烫。
东方府内,炭火烧得极旺,可沈祺之的手却冰凉。
他小心翼翼地剪开东方作云的军装,布料撕开的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右肩的伤口己经化脓,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右腿的刀伤更是深可见骨,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炎症己经蔓延。
“东方作云!”沈祺之声音发抖,“你疯了?!伤成这样还敢骑马?!”
东方作云靠在榻上,额角渗着冷汗,却仍勾着嘴角:“……怕你等急了。”
沈祺之红着眼瞪他,转身就往外冲:“我去请大夫!”
东方作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沈祺之动弹不得。
“别急。”他低声道,“先让我抱抱。”
沈祺之僵住,下一秒,就被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l~a\n^l^a*n`x^s...c!o+m~东方作云的下巴抵在他肩窝,呼吸沉重,像是终于卸下所有力气。
沈祺之感觉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心口狠狠一揪,哑声道:“……你发烧了。”
“嗯。”东方作云闭着眼,嗓音低哑,“……疼。”
只一个字,沈祺之的眼泪就砸了下来。
……
沈祺之从未想过,再见东方作云时,会是这样一幕——
那个曾经在练兵场上单手撂倒三个壮汉的男人,此刻虚弱地靠在榻上,右肩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着血。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上干裂出几道血痕,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沈祺之站在床边,指尖微微发抖。
他记得东方作云离开那日,军装笔挺,肩背挺拔如松,翻身上马时连马镫都不需要踩,只一个利落的动作便稳稳坐定。那时他笑着对沈祺之说:“等我回来。”
可现在,他连自己坐起来都困难。
沈祺之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酸涩得发疼。他伸手去扶东方作云,却在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僵住——滚烫,像烧红的炭。
“你……”他声音发颤,“怎么伤成这样?”
东方作云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皱了皱眉:“小伤,不碍事。”
沈祺之的指尖蜷了蜷,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小伤?
——那溃烂的皮肉,深可见骨的刀痕,高烧到几乎昏迷的温度,也叫小伤?
他猛地转身,去端桌上的药碗,可手却抖得厉害,药汁洒了几滴在袖口。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
“把药喝了。”他低声道,嗓音哑得不像话。
东方作云没接药碗,而是抬手,指腹轻轻蹭过他的眼角。
“哭什么?”他问,语气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沈祺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掉了眼泪。
他狼狈地别过脸,可东方作云的手却追过来,捧住他的脸,拇指擦去他眼下的湿意。¢兰~兰*文*学\ ′首~发~
“别哭。”他低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沈祺之咬紧牙关,胸口剧烈起伏。
是啊,他回来了。
——可如果他没回来呢?
如果那伤口再深一寸,如果那高热再烧久一些,如果他死在战场上……
沈祺之不敢想。
他猛地抓住东方作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东方作云。”他一字一句道,“你答应过我,会活着回来。”
东方作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进怀里。
沈祺之的脸贴在他颈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我答应你的事,从不食言。”东方作云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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