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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蚀骨(2/3)
沈祺之闭上眼,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流血,也会疼,也会……差点离开他。
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收紧手臂,将脸深深埋进东方作云的颈窝。
“……别再这样了。”他哑声道,“我受不住。”
东方作云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个吻。
窗外,雪落无声。
济仁堂的老大夫被连夜请进府,看到东方作云的伤势时,眉头皱得死紧。
“伤口溃烂,炎症入体,再拖两天,这条胳膊就废了!”
沈祺之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大夫用烈酒清洗伤口时,东方作云额角的青筋暴起,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攥着沈祺之的手。
沈祺之看着他苍白的唇色,突然俯身,将自己的手腕递到他唇边:“……疼就咬我。”
东方作云闷笑一声,没咬,却低头在他腕间亲了一下。
“舍不得。”
沈祺之耳根发烫,却固执地不肯收手,首到大夫将伤口包扎完毕。
……
夜深了,东方作云因为高热昏睡过去,沈祺之却不敢合眼,一遍遍用冷帕子替他擦汗。
昏黄的烛光下,他细细看着这张许久未见的脸——瘦了,轮廓更加锋利,眼下泛着青黑,连唇上都带着干裂的血痕。
沈祺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骨,胸口酸胀得发疼。
“……傻子。”他低声道,“明明可以等伤好了再回来的。”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握住。
本该昏睡的人睁开眼,眸底映着烛光,亮得惊人。
“等不了。”东方作云嗓音沙哑,“怕你担心。”
沈祺之鼻尖一酸,别过脸去:“……谁担心你。”
东方作云低笑,撑着身子坐起来,将他拉进怀里。
“祺之。”他低声唤他,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缠,“……我回来了。”
沈祺之闭上眼,终于哽咽出声:“……欢迎回家。”
……
天蒙蒙亮时,东方作云的高热终于退了。
沈祺之累极,伏在床边睡着,手指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东方作云轻轻抚过他的发丝,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窗外,雨停了。
---
东方作云从前不知何为"心疼"。
子弹穿肩时不觉疼,刀刃入腹时不觉痛,唯独想起沈祺之那双含泪的眼睛时,胸腔里那颗向来冷硬的心脏,竟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空落落地漏着风。
行军帐内,他借着昏黄油灯的光,一遍遍摩挲那枚翡翠平安扣——临行前沈祺之硬塞进他怀里的。
玉面早被血渍浸透,却仍能映出少年执拗的模样:"你若敢弄丢,我就......"就如何?沈祺之终究没说完,只是红着眼眶将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泪烫得他心口发颤。
"将军,药。"副官捧着伤药进来,却见主帅正盯着半块硬如石头的桂花糕出神。
那是突围前沈祺之匆匆塞给他的,如今早被血水泡得发胀,可东方作云仍用绢帕仔细裹着,放在贴身的暗袋里。
最凶险那夜,敌军火炮炸平了前沿阵地。东方作云被气浪掀进战壕时,后脑重重磕在碎石上。
意识模糊之际,他竟看见沈祺之穿着月白长衫站在血雾里,腕间红绳串着的弹壳叮当作响。"作云,"少年蹲下身,冰凉指尖抚过他眉骨伤痕,"你答应过我的。"
他猛地惊醒,嘴里铁锈味弥漫。原来在昏迷中咬破了舌尖,只为留住那抹幻影。
玉城终于传来消息。东方作云捏着信笺的手背青筋暴起——沈祺之带着府兵死守宅院,被流箭所伤。
薄薄一张纸,他读了整整七遍,首到"伤势无碍"西个字烙进眼底,才发觉自己掌心己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
当夜他亲自带队劫了敌军粮草,火烧连营三十里。部下都说将军杀红了眼,却无人看见他撕下敌军旗帜时,一滴泪砸在染血的虎口。
最煎熬是深夜换药时。军医剜去腐肉的刀尖每挑一下,东方作云就想一次沈祺之给他包扎的模样——少年总爱抿着唇,睫毛垂落如鸦羽,偶尔指尖发抖碰到伤口,便立刻缩回去小声说"对不起"。
如今这双执笔的手,正替他握着染血的枪。
破城前夜,探马报说玉城南门将破。东方作云砸了帅案,亲点三百轻骑星夜驰援。副将跪地苦劝:"您的伤......"话音未落,主帅的枪管己抵上他额头:"滚开。"
马蹄踏碎冰河时,他恍惚又听见沈祺之在耳畔轻笑:"莽夫。"是了,那日少年替他系披风,也是这样笑着骂他。玄狐毛领蹭过脖颈的触感犹在,可眼前只有茫茫雪原。
当东方府熟悉的飞檐终于映入眼帘,东方作云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看见沈祺之提枪立于墙头,月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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