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都走不通（1/2）

离开白月华家的时候，颜母手上提着的篮子还在，但里面的东西却像失了分量，空落落的，像个笑话。.微′趣·小*说? +首?发￠

走在回去的路上，阳光洒下来，她走过熟悉的青砖老巷，鼻尖却闻不到槐树花香，心里竟有种久违的轻松。

是啊，自己己经做完交代的事了。

她不傻——白月华那姑娘吃软不吃硬，而且从上次齐霞的事情就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只要她不想放过红霞，谁劝都没用。

老颜他自己不也是去找了顾时衍，结果也碰了一鼻子灰吗？凭什么他搞不定的事，非让我来收场？

她脑子里反复盘算着刚才的对话，越想越觉得自己问得得体、说得不卑不亢，甚至还放低了姿态。

虽然没成功，但也无愧于心。

“没松口就没松口吧，”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我都去求过了。她不答应，那也不怪我了。”

可当她走到家门口，站在自家那道刷着暗绿油漆、己经掉了漆皮的门前，她原本在路上攒起的那点点轻松，却突然又像被人一捏，泄了气。

她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悄然恢复成那副熟悉的模样——愁苦、疲惫、忍让，一副“任谁见了都觉得她命苦”的样子。{小±说??宅* ?@免??费D?<阅?.读#~

她推门进屋，把篮子放在桌上，刚要脱下外套，外头便响起熟悉的皮鞋声——颜团长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走进来，他还没开口，颜母便先声夺人地开口了：

“她没松口。”

她没有解释，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重复白月华说的话，就只这一句，语气冷静到近乎平静。

颜团长站在门口，微微一愣，本想斥责颜母一声“你就不会再劝劝？”可那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他看着妻子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麻木的、被现实磨平棱角后的倦态，不争不闹，也不委屈，只是无声地告诉他：你让我做的事，我己经做了，成不成，不是我能决定的。

颜团长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只是默默脱了帽子，走进屋去，一句话没再提起。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阳光透过纱窗落在桌上，照着那个没打开的篮子，影子像两口人心里都不愿触碰的沉默。

————

天擦黑的时候，白月华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是她亲手炖的冬瓜排骨汤。?d+i!n￠g·d*i′a?n^t￠x′t\.′c!o!m-

院子里的灯暖黄而安静，小院清净得只有虫鸣声和碗筷碰撞的清脆。

顾时衍摘下军帽，坐在饭桌旁，接过白月华递来的饭碗，眼神温和而专注。

他今天很沉默，但白月华知道，他不是没事的人。

吃到一半的时候，白月华突然停下了筷子，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向顾时衍：“我刚才忽然想起来......那天颜红霞挑衅我的时候，提到你爸，说颜团长和你父亲认识。”

顾时衍眉毛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筷子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块冬瓜：“颜红霞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她说的旧相识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

白月华慢悠悠地道：“我就在想……你说颜团长会不会狗急跳墙，真跑去找你爸告状？”

顾时衍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他要是真跑去，估计还得绕不少弯路。你知道的，我跟我爸……不怎么联系。”

他低头喝了一口汤，声音沉稳：“我父亲的老部下确实跟颜团长认识，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也说不好。毕竟他怎么想，从来没跟我讲过。”

白月华“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挑眉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真找上你爸，我们也不必理会。我们要是真因为他一句话就松口，以后谁都能来踩我们一脚，还不如首接把那顶帽子戴自己头上。”

她说到后面语气带了点冷劲，眼神也渐渐凌厉：“该有人负责的，就要负责。无论是颜红霞，还是黄有谷。”

顾时衍看着她坚定的神情，眼底浮起一丝柔光。他轻声应了一句：“嗯。”

但他没告诉白月华，其实在齐霞出事那阵子，他己经主动联系过顾父。

虽然那场通话并不长，但顾父确实出面打了招呼，悄悄压了一些不该扩散的东西，同时也让这边加快速度调查、判罚。

那也是他这些年头一次感受到父亲有意“帮他”，而不是一味指责他。

更令顾时衍意外的是——他能感受到，那个年过半百、曾经铁血寡言的男人，开始想要修补父子之间的关系。

但顾时衍没有表现出来。

他没有感动，也没有靠近，只是像陌生人那样谢过了他的帮忙。

他只是冷静地想：你帮的是那件事，不是我；你想靠近，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需要。

他不拒绝，也不靠近，就像他今晚面对白月华的问题一样，轻描淡写地掠过。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