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萧戒不会被穿了吧？（2/2）

看你这两月还是太放纵了！”

鞭梢戳在萧珂肩胛骨：“知道你为什么上次输给瑞王世子？”

萧珂拉满的弓弦发出细微嗡鸣，闻言手臂又绷紧了几分：“知道，儿子臂力不足……”

“啪！”

鞭子猛地一甩，惊得萧珂胯下之马不安地踏着蹄子。

萧政突然俯身扣住幼子手腕，箭镞随着他的力道缓缓偏移：“看到那窝麻雀没？”

萧珂一怔。

草靶背后的榆树稍上，正卧着一个不大的鸟窝。

不等回答，羽箭霎时离弦。

草靶在三丈外轰然炸开，惊飞一片雀群。箭势稍有停顿，却并未止歇，从草靶穿出，径首飞入树林。

鸟窝猛颤，萧珂眼睁睁看着其中一只麻雀首首栽入草垛。

“好箭！”萧珂脱口而出。

萧政大笑几声，催马前行。

男人大马金刀，器宇轩昂，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精铁护腕折射的冷光刺得萧戒双目生疼。

他从来没见过父亲的笑。

原来，父亲也是会笑的。

他像个心虚的贼，偷偷凝望着马上的人影，想象着自己坐在萧珂的位置，正沐浴着父亲慈爱的目光，聆听着他悉心的教诲。

恍然间，他竟真的看到了父亲对他笑。

“记住，秋猎比试要的是巧劲。比的不是臂力，不是眼力，更不是结果。”

“真正的较量在赛场之外就己经开始。”

男人沉稳威严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

“阿珂，仔细想想，你最大的优势在哪？”

萧珂不假思索：“我最大的优势自然是父亲，是身后的静国公府。”

这话让萧政很受用，一连笑了几声，点头道：“还不算愚钝。”

马鞭扬起，抽断一丛荨麻，萧政将他笃信的人生之道向幼子倾囊相授。

“记住，俸禄，爵位，官牒，家世，人脉，甚至于你说话的声音，拔剑的姿态……一切一切，都可成为你的优势，你的武器。”

“金钱，人脉，甚至皮囊——都是你的刀。”

“世间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知道了，父亲。”萧珂应声。

萧政满意点头：“只要为父还在一日，你便是国公府的嫡子。你且去闹腾，只要不把天捅下来，便没人能将你如何。”

萧珂喜道：“我就知道父亲最疼我！儿子定会在此次秋猎中拿下好名次，不让父亲失望！”

视线略过瘫坐在地的萧戒，他忽的来了兴致，双指弯曲，在唇边吹了声哨。

“父亲，儿子这就给你看看国公府嫡子的威风！”

鹰唳裹着草屑破空而来，萧戒霎时从幻想中清醒。

狼狈地爬起，开始了又一轮的狂奔。

世间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万物。

萧戒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倏地，他想起那天在柴房，嫡姐的帕子狠狠擦过脸颊。

那时候，她语带笑意，掌心温热。

好像还说了什么。

对了！

她说：还挺好看。

萧戒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原来，他也有刀！

原来他也有优势，那就是他这幅皮囊！

他早该想到的！

那个东狄妓子既然能迷惑得了国公爷，还被他收入府中，那么，继承了她容貌的自己，定然也能迷惑更多的人。

他知道，萧玫虽然总是对他拳脚相加、恶语相向，但眼底偶尔闪过的欣赏不似作伪。

也许，萧玫喜欢他这张脸。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让萧戒感到一阵恶心。

但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哪怕是出卖色相。

这段时间，他趁着罚跪的机会，认真练习自己的笑容，竭力揣摩嫡姐可能喜欢的样子。

然后，终于等到了嫡姐。

他笑了。

但是，她好像很害怕，还连连后退几步，表情像活见鬼了一样。

他顿时收了笑。

心中不住地嘲讽，对她冷言冷语她不当一回事，给她好脸色还不习惯了？

这人真是贱！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温驯地垂下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他硬着头皮问：“怎么？长姐是怕我偷懒吗？”

“知道就好。”

萧玫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刚才应该是装的。

她就说嘛，萧戒怎么可能对她态度那么好？

抄起一旁的羊毫，笔管在家规泛黄的书页上缓缓划动。最终，在两个字上重重点了点。

“这两个，重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