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走了。（3/3）

抑的痛苦。

“姐姐……姐姐……”

萧玫从悬崖上摔下，还中了一箭，此刻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也怨不得别人，毕竟别人看不见她。

但是疼！

实在是太疼了！

她快要受不了了。

“你别动……”

见萧戒要把他抱起，萧玫气若游丝道：“我的腿……好像断了……”

萧戒浑身一僵，顿时不敢再动弹分毫。

他慌乱地从怀里摸出药囊，指尖颤抖着去取那救命的金丸。

他语无伦次地嗫嚅着：“我、我还有金丸……姐姐，给你吃一颗……吃了、吃了就好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姐姐跳下来的画面，但仅仅是想到她坠落、受伤，还可能……

他就感觉自己己经死过了一回。

不，是比死更难受千万倍！

萧玫嗔怪道：“经此一事，你……你可知道……侍卫……还是……有用的……”

萧戒拼命点头：“我知道了！我日后都带着侍卫，定不给人可乘之机！你别说话，省些力气！”

疼痛在吞噬萧玫的意识，但也让她比以往更加理智。

唉。

也该走了。

歌停酒尽，盛筵易散。

是时候了。

她今天本来就是存了离别的心思。

如今这离别比她预计的早了些，突然了些，决绝了些，也并没有太大差别。

就这么离开也好，她心想，还省得萧戒跟她胡搅蛮缠了。

挺好的。

萧玫动了动手指，想要握住萧戒，被他用力反握住。

她最后说——

“我走了。”

“走？”萧戒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去哪里！”

萧玫却不答，反而往他口中塞入一颗药丸。他下意识张嘴吞咽，手中原本要喂给她的金丸却慢了一步。

就在此时，他的心中骤然一空。

怀中的萧玫毫无征兆地现出身形。

他愣住了。

红丸的效用不是还有几个时辰吗？

还未及细想，他便感到怀中的身躯渐渐沉了下去，那份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心惊肉跳。

“姐姐？”他颤抖着声音，低唤道。

无人回应。

姐姐会……死么？

不！

不可能！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萧戒狠狠掐灭。

她那么厉害，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会死？

他又唤了一声：“姐姐？”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崖壁上的鸟偶尔发出一两声凄厉的鸣叫，回应着他的徒劳。

他低下头，目光凝在她摊开的手心。

那里，躺着一枚己经碎裂的黑色药丸。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缓缓探向她颈侧的动脉。

没有跳动。

什么都没有。

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萧玫的眉骨，往日那双总是含着怒意的杏眼，此刻安静得像是两潭死水。

萧戒僵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感知。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风声、鸟鸣、呼喊声、血腥气，统统离他远去。

世界变成了一片空白的荒原。

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许久，他感觉脸上凉飕飕的。

伸手一摸，是眼泪。

可他分明没有哭啊？

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梦总是要醒的。

他还要带姐姐去北疆，去看海，去摘花，去骑马……

可是姐姐……

姐姐……

姐姐，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