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香畦承晓露，孤刃没胆寒（四）（1/4）

我伏在赵无咎膝上，额发微微垂落，触在他锦袍之上。?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气息，淡而悠长，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人紧紧缠绕。我轻轻蹭着他的手掌，指尖顺势勾上他的腰带，声音软得能滴出蜜来。

“主子爷，奴家这几日接管花田，发现身边缺几个得力的人，可否从先前工作的田垄挑些老姐妹来帮衬？”

赵无咎把玩着我垂落的发丝，半眯着眼，像是一只餍足的猫，随口道：“小事一桩。”

我心中微松，唇角带笑，指尖不动声色地沿着他的衣摆游走。我的要求并不过分，调几个农奴到新田垄帮衬，于他而言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赵无咎朝殿门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护卫闪身而入，其中一人翻出一本厚重的册子，手指翻动间，纸张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一息、两息……赵无咎的手指突然僵住，我心里陡然收紧。

护卫翻开的一页上，少女小九的名字后赫然写着——“己调往炼丹房”。

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册页，老杜的名字旁标注着“肉人预备役”，就连刀疤和丰腴也无一幸免，全都被送去了炼丹房。

一瞬间，指尖冰冷。

我屏住呼吸，心跳慢了一拍。

这不可能。

我才几日未曾留意？她们竟然己经被送去那处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在田垄时，她们虽不是顶尖的劳力，但绝不至于“绩效不佳”到被处理的地步。

赵无咎摩挲着我的脸颊，嘴角带笑：“怎么？舍不得她们？”

他的目光玩味，像是在欣赏一只困兽。

不能露出异样。

我迅速调整表情，轻轻一叹，语气略带遗憾：“奴家本想着，她们机灵些，能替奴家分忧。”顿了顿，又娇俏地笑道，“奴家原还以为，炼丹房是好差事呢，主子爷莫不是在逗弄奴家？”

赵无咎眯眼盯着我，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好差事？”他凑近，声音低沉，“你以为炼丹房要的是活人？”

我装作愣住，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他轻笑一声，语调漫不经心：“你既然快做监工了，也该知道点内幕。那些根基不稳的奴工，要么被炼成丹引，要么被抽干精血，做丹炉里的引气童子。”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能活过三个月的，没几个。”

轰——

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烈火猛然炸开。

我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她们被送去做苦工，被逼得日夜劳作，被抽取些微灵力助丹炉运转。可赵无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像是一把刀，生生剖开了炼丹房的真实面貌。

她们不是去做工，而是去死。

我垂下眼帘，缓缓收回手指，装作震惊后退，撞进赵无咎怀里，语气颤抖：“主子爷，奴家……奴家真的不知道……”

赵无咎被我这一声勾得心痒，手上力度放松了几分，意犹未尽地捏了捏我的下巴：“罢了，念在你乖巧的份上，明日要上报你的监工身份，顺便告诉你些事情。”

我的心微微一沉，表面却仍旧笑盈盈地附在他怀里：“主子爷待奴家，真是极好……”

赵无咎的手指拽着我的发丝，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把玩一件随手可得的玩物。他半靠在软榻上，眼皮微垂，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本座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像是故意要看我露怯。他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我的脸，“你以为在这种植园当监工就能高人一等？”

我佯作惶然，睁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是被吓得不敢言语。他见状，更加得意，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下颌骨，缓缓道：“你这种监工的真正身份，是揽月山外门杂役弟子。我早就把你上报给山门了。”

“啊？”我的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故作惊讶地眨眨眼：“奴家竟然……是宗门弟子？”，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难怪我的晋升如此顺利，甚至连我主动提出查办贪墨一事，都未曾受到太大阻碍。原来，不管是田垄还是监工，终究只是一个池子里的水，被他随意拨弄罢了。

赵无咎松开手，满意地看着我的神色变化，慢悠悠地开口：“这片山谷叫岜云涧，核心是那座炼丹基地。你看看周围这些种植园、养殖场，全都是给炼丹房输送原料的。”

“筑基初期的修士在这里，连奴工都不如。”他嗤笑一声，语气轻蔑，“筑基中期才能算杂役弟子，到了后期，才能正式拜入外门。”

他突然凑近，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的压迫：“你别得意。”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肩头，指尖沿着锁骨缓缓滑动，“你以为自己多厉害？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你现在说不定己经被送去炼丹房了。”

我浑身一颤，心里恶心至极，面上却迅速露出惶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战战兢兢地往他怀里钻：“主子爷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