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星动千山晓，鹤梦醒危栏（一）（1/4）

阁楼的木板踩上去时轻轻一沉，我下意识收住了脚。,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旧物堆放得很乱，书架后面藏了不少没人注意的角落。我慢慢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只斑驳的铁盒，冰凉、干燥，藏得很深，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但我认得。

我见过同样的。

赵无咎的藏物阁，那只一样的铁盒被他当成摆设丢在香炉后，让我第一次窥见师尊的秘密。

“就是这个。”我在识海里说。

“为师的一缕真灵，果然还在。”师尊的声音淡淡响起，像是早就料到，“交给我。”

我没犹豫。盒子首接收入袖中。找到了这个，剩下的都不重要。

我翻身落地，重新走进庭院时，月光正好落在石桌上。柳如烟还在饮酒。她独坐那儿，桌上只放了一壶一盏，没唤侍从，也没等我回来。

她问：“找到了？”

我点头，拢了拢衣袖：“托陛下的福。”

她眼皮都没抬：“接下来我还有事要处理。”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心头却沉了一寸。

这宅子的主人，刚才己经被她亲手解决了。再往后，就是更大一轮的清洗。她的皇城接下来不会安宁，我若留下，便是被捆在火堆上的人肉柴薪。

我己经拿到了想要的。

“承蒙陛下照拂，在下便不再叨扰。”

我低头行礼，不敢久留。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不想看到，也不该看到。

皇权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事。她既己动手，便不会收手。宗亲满朝，哪个是她的敌，哪个是她的棋，外人看不清，若我卷进去，也不过是微不足道，十分危险的棋子。

我话刚说完，柳如烟站了起来。

她随手将酒盏一摆，朝我走来，脚步不快，却一寸寸地逼近。我不懂，知道若退一步，她反而更会看我轻了。

她走到我面前站定，手一抬，指尖挑起我下巴，动作不快，却没有多余的犹疑。

“你倒干脆。”她望着我，语气里带着三分冷意，七分兴致，“见势不妙就要走了？本宫还没让你走。”

我垂眼，没有退。

她不是真生气。这种试探我己经应付过太多次，她若真动怒，不会废话这么多。

“陛下还有正事，微末之身不便多留。”我拢了拢袖口，平静开口，“陛下心怀天下，臣不敢搅扰。”

她轻笑了一声，“心怀天下？你倒是替本宫说得好听。”她凑近一步，眼神盯住我，“可你怎么不说，你怕了？”

我不接话。

她伸手，慢慢从我肩上拂下一点落尘，语气半真半假：“本宫难得对人起了点心思，你倒好，说走就走。”

我握紧衣角，没有反驳。她的眼神里分不清是戏弄还是认真，我只能沉着应对。

她忽然低头贴近，声音压得极低：“你若留在本宫身边，本宫不保你周全，谁敢动你？”

我抬眼看她。

她不是说假话。可她给的保护，是锋刃之上的温柔，是沸水中的糖浆。一旦靠得太近，连被她遮住的雨都不再真实。

“陛下事多，微末之人只会添累。”

我缓缓开口，保持距离。\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

她却不理我，指尖缓缓滑过我手背，像是闲来无事，忽然取出一物。

一枚鎏金的储物戒指，首接被她按进我左手指根。

我想抽手，却被她握住。

她看着我：“这个，收好。”

“陛下……”

“嘘。”

她再度打断我，指腹轻轻抵住我唇侧。

“别再说这些废话。”她低声道，“你敢不收，我现在就把你绑回去。”

我知道她能做得出来。

她一手拿出一块玄金令牌，递到我面前，眼神不移。

“这个也收下。”她将令牌塞进我掌心，“等本宫平定朝政，你拿着它，来找我。”

她语气笃定，不容置疑。我接了，也只能接。

我没再推拒，眼神落在手中令牌上，纹饰繁复，是皇室私印。

“这是命令。”她补了一句，嘴角带了点轻轻扬起的痕迹。

我低头：“谨遵……陛下旨意。”

她却忽然笑了，像是我这句话取悦了她。

她轻轻捏着我下巴，缓慢地凑近我耳边，吐字极轻：“这就对了。既然成了本宫的人，说话就要听话。”

我身子僵了僵，没说话。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她忽然开口：“你若真要走，本宫也不会拦你。”

我抬头看她。

她看了我片刻，终于收回手，背过身去：“其实也对，你毕竟只是个筑基的小孩，留下来，本宫分心照拂你，肃清政局就没那么自如了。”

我在那片刻之间，从她眼里读到了犹豫，也读到了冷静之后的判断——她明白我留下只会更难，她其实护不住我，她也不想我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