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星动千山晓，鹤梦醒危栏（二）（2/4）

声，收敛心绪，低头快步穿过人群。

我踏入宗门驻地的办事处。门口的执事弟子正懒散地翻阅着账本，见我进来，忙不迭地起身行礼，眼中透出几分惊讶。

“林师叔，提前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把令牌放在案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戒的边缘。执事弟子接过令牌时多看了我一眼，似乎奇怪我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师叔，今天为何显得有些走神。手续很快办完，毕竟我之前早己完成了相当长时间的工作，这使得我剩余的休息日也被提前预支了。

走出办事处时，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了斜对面的茶楼，风吹动着茶楼二楼的旗幡，猎猎作响。茶馆的气息似乎在无形中吸引了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渴望平静的冲动。便不再拖延，首接步入了茶楼。

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我要了一壶雪芽。茶汤清亮，随着热气升腾，白雾在杯口弥漫。我轻轻啜了一口，任由温热的灵力随茶汤流入喉管，顺着丹田缓缓沉淀。我不急，静静感受那股灵力的流动，任它自然地调理我体内的经脉。渐渐地，我心中的那些杂乱思绪也随之安定下来。

杯中的茶影倒映出的是柳如烟的身影。她曾在那个烛火摇曳的夜晚谈起自己的理想，那一刻，她微蹙的眉头依然历历在目。她的理想，仿佛触动了我某根深藏的弦。那种想要改变底层人民苦难的情怀，深深打动了我。

我轻唤一声，“师尊。”

“萧儿，何事？”老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我要的信息才破解小半……”

我转动茶杯，慢慢品味那杯茶的余香，心中却涌起了新的思绪。/0.0~暁+说`网￠ ?首^发\“等结丹后，我想去助柳如烟改革朝政。”

师尊的虚影突然沉默了一下，仿佛在思考我的话。片刻之后，他轻轻应道：“我们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修复你的神魂，二是改变这个吃人的世界，对吗？”

我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杯底碰在檀木桌面上发出轻响。“可这个世界如此残酷，这世道的症结，仅仅杀几个恶修，解决不了什么根本问题。这个世界整个社会都烂透了。”

“确实如此。”师尊的声音渐渐清晰，“整个社会结构的腐化，才是最根本的病症。”

我望向窗外，深吸一口气。

“如果不变革社会结构，除恶根本无从谈起。柳如烟有权力，她也有意愿改变一切，而且她对那些底层人民的苦难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同情。”

师尊突然插话，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

“并且她也有美色？”

我耳根一热，茶水洒在了袖口。心里一阵无奈，愤愤地瞪了师尊一眼：

“师尊！”

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

“去吧，待你突破结丹之后，若她真锐意改革，师尊是会支持你的……只是，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面，杯底碰触檀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世道…”我低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戒，心中思绪早己飞跃到遥远的地方，“弱者活该被碾碎，只因两件事。”

师尊的虚影静静看着我，似乎在默许我继续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一是生产力。”我随手蘸了一些茶水，在桌面上轻轻画了一道横线，水渍很快蒸发，留下的只是淡淡的痕迹，

“这世间所有修行资材说到底还是商品生产。凡人种半年才能产的灵药，筑基修士施个春风化雨诀只要半刻钟。人类与修士之间，生产力差距实在太大。低阶修士的一个举动，便可以在短时间内创造出普通人无法比拟的成果。这个差距，成了压倒凡人生活的根源。而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之间的差距，也是同样的。”

我停顿了一下。

“二是暴力。”我将茶水再次洒在桌面，画了一条竖线，这次我用了些许灵力，力道足以将木纹深深烙印，

“筑基修士杀凡人，如割草；结丹修士灭筑基，似拍蚊。”那些所谓的弱者，在强者面前，无论是力量还是生存空间，几乎都是微不足道的。

对于弱者，只有为强者提供足够的价值，才会被利用得当，有一定喘息空间，但若无法再为强者所用，那么他们的命运，便是被毫不犹豫地抛弃，被血腥地剥夺，就像揽月山的那些豚牢一样。

“所以强者必然…”师尊叹了口气，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必然把弱者当可再生资源榨取。”那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感慨，我可以感受到师尊那份年深日久的疲惫，这种对于世道的无力感。

我目光并不在师尊的影像上，而是注视着那道竖线，

“是的，强者必然会将弱者当作可再生资源榨取。如今，所有的压榨都集中在了生产力和暴力这两个维度，弱者活得如同苟延残喘。”

“柳如烟想做的事…”我转动空茶杯，茶杯的底部轻轻碰撞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的想法不错，用符、阵、傀儡替代奴工炼矿，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对低阶修士和凡人劳动力的依赖，这也是她想要改革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