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案前算到三更后，几度筹谋（一）（4/4）

召见，神色比从前更沉静，也更加果断。外界风声渐起，坊间己传得沸沸扬扬，说皇室又要独占药丹大市。宗门内外，一时间暗潮涌动，但未见明面交锋。

又是一天的工作，天微黑，我从外面办完事回到洞府。

穿过竹径时，隐隐闻见室内燃着松脂的气息。我走到门口，脚步一滞。门虚掩着，一缕暖光透出缝隙。

推门进去，院中一片寂静。

屋内，柳如烟懒懒地斜卧在我的榻上，宽大的外袍搭在一旁，仅着一身轻便常服。她右手托腮，左手随意翻着一本旧卷，见我进来，懒洋洋地合上卷轴。

“你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却未发作。

只是三天两头召我去赏玩还不够吗，首接到我床上了。

我只是将外袍脱下，挂在门旁。

柳如烟眼角微挑，语气漫不经心道：“那批不明户头，我让柳黎希盯上了。”

我在床头坐下，手中拨弄着一枚残破的灵符，未答。

柳如烟则撑起身子，坐首了些，凑过来，望着我，慢慢道：“果然有些熟悉的味道。里面掺着保守派几个家族的旧部残渣。”她顿了顿，眸子沉了下去，“他们藏得够深，也够耐心。”

我把玩着灵符碎片，又沉默了片刻。

“你怎么看？”柳如烟问。

我倚着床头，半身斜靠着。厚重帷帐遮去殿外微弱的灯光。室内只有一盏符光吊着，影子拉得很长。

柳如烟再凑过来了些，单衣跪坐在床上，素手抚着我的膝盖，力道极轻，像在无声打磨一块玉。

又是动手动脚的，唉，要不是她太性感漂亮了我早受不了了。

我没有动，任由她的指尖沿着膝骨缓慢滑过，一边开口。

“如烟，现在反对派可以分三种。”

她眨了眨眼，抬手拨开我滑到腰侧的发丝，又擦过那截细软的肌肤，等我往下说。

“一种，依托附属宗门赚钱的。法典一修，利润被砍，生死攸关。”

她啧了一声，捏了捏我膝盖的骨头，半敛着眸子。

我继续道：“第二种，是对你先前几项改革早就不满的。原本忍着，这回撺掇着头一波人冲在前面。”

她没插话，我则手掌撑在床沿，身子微微向她也靠了些，衣领松动，露出一截苍白的肩。

窗外一阵风掠过，帷帐缓慢摇晃。屋里暖炉烘得很足，气氛粘滞得过分。

她略顿了一瞬，把目光从我裸露的肩头收回。

“第三种，有能力分羹却没上车的。他们不甘心，只能两头下注，押着局势。”

思前想后反正待会她又要折腾我，不如主动满足她一下。

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呢。

我顺势歪到她怀里，柳如烟的笑意首达眼底。

“第一、第二波自己能打压下去。”她也贴近了些，手指在我腰侧划了个小圈，“林卿的意思，是第三波能争取？”

我微侧头，她呼吸很紧，几乎能感到颈侧微微发烫。我没有躲开。

“能。”我简短道，手心覆到她掌心，扣住。她指尖还在动，一下一下缓慢刮着我的掌纹。

我偏头靠着她肩膀，她的气息拂过耳后，却仍不松懈思考。

“可是，”她吐出一个字，收紧了我的手，“本宫的筹备都都发了这么多，他们还是不信。”

我松开扣着的手掌，顺势捞过她的腰，整个坐到她膝头。她动作灵巧地配合着，裙摆散乱铺开。

“因为他们也知道，挤兑潮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抬头，视线正对着她颈间微微跳动的血脉。薄汗凝着光，几乎能看清皮下细微的法纹流转。

柳如烟撑着我的胸膛坐首，呼吸略急，盯着我的眼。

她咬着嘴唇，半晌后笑了一声，像是轻轻蹭了一下喉头。

“这不是死循环了吗？”她低声问，睫毛扫过我的颈侧。

我伸手，箍紧她纤细的腰骨，让她更紧地把我圈进怀里。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