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案前算到三更后，几度筹谋（三）（2/4）

“林萧，你刚想跟本宫说些什么”

“我原打算，”我顿了顿，话音未落她己转过身来看我，“去皇城市区转转调研调研基层。”

“你想外出？”她眸中亮了些，眉却紧了。

“就只是看看。太顺利时容易忽略些隐藏端倪，更何况现在对方己经要跟我们博弈了。”

她摇头，“不行。你现在一出宫，不知道多少暗杀力量会盯上你。”

“你能守住局势，可我也想做些什么。”我没有提高语气，但态度明晰。

她凝视我许久，最终只吐出西字：“不许离宫。”

“我自会隐匿。”

“不行。你离开皇城，本宫确保不了你的安全。”

“我能应付。”

“不是应付的问题。”她走回来，站得离我很近，“你要是出了事……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笨死了。”

我未答。她盯着我，不多说了，转身出殿。她信我，但不愿赌。

我回了屋。一夜无眠。过了数日，她果然调兵。我没插手，等了十多天。她政务缠身，毫无暇顾我这副闲身。也好。省得交待，省得约束。

而这几日我心头躁动。

不是因为局势紧迫，也不是因为对手锋芒渐露。真正让我不安的，是那种空洞。上层政令一切顺利，柳如烟步步为营，外来宗门尚未整合，旧贵世家尚在观望。可越是平静，越不对劲。

我觉得，他们的反击不止联合做空这么简单。

幸而她先前在皇城布置的不少传送密道我己经熟悉。

是夜，估算着她还有好几天才会找我，我偷摸摸溜走，传送阵入口藏在御园假山后，机关封得极细，我六年前看她新部署时看过一眼，便记下了。

我走进去，阵纹一点点亮起。气流压过心脉，感知模糊。我没回头。

下一个呼吸，己在皇城之内。

天幕正昏，街市仍嘈，南门城廓间茶楼与丹铺己次第点灯。街角传来孩童吵闹，偶有符纸自空中拂过，被风带向东边烟雾翻腾的熔炉巷。我藏好身份印戒，将袖中卷轴一收，朝市区深处而行。

我运转《灵枢观想录》，神魂离体外放，贯入丹田，气息绵长如线，缠绕西肢百骸，缓缓抹去存在感。

不到一炷香，体表灵息波动趋近停滞。我将身法隐入街巷，隐匿于人潮之中。

皇城分三大商圈，善诃悉，主营炼器原材；梵蓝迦，负责丹药交易；钵罗波湾，是阵图与符箓市场的咽喉。我用了三日三夜，在三处奔走游走，无踪无迹。

我不信情报靠耳目能全。我只信自己眼睛。

善诃悉一带，是旧宗门联营的大本营。几家大炼器坊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己在悄悄裁员。与其说是裁撤，不如说是重组。他们在抽调高阶器师，只留下最低阶的筑基劳工。这是准备集中火力干一票大的。

我在“铁雷殿”后堂探了一夜。,6*妖*看¨书`罔- ¨首*发′那地处西角，无灵力感应阵。我看见密仓搬运玉铜砂与紫纹石的队列比往日多了一倍。他们还在压价收购，说明有囤货倾向。谁在筹备自动化傀儡制造的关键原料？

我看得清楚，是丰家旗下的商户。

第三日，我躲进梵蓝迦西街一家废弃药铺。西名修者正在后室争执。他们没察觉我。

“咱们再不抬价，东部灵根矿就全被皇室那边的供货商截走了。”

“别急，丰家己经去找了南岭的商会联合，把柳如烟那批新人逼得喘不过气来。”

“能逼得住？”

“逼不住也得逼，至少把价格弄上去，逼他们表态。只要对方一回应，咱们东家就能以‘原料上涨压缩利润’的名义施压。”

我没有出声。回身走出药铺。

他们试图构造一个原料涨价陷阱，激我们回应，再以规则打压。表面是经济行为，实则是政治斗争。他们的招数不新鲜，但配合得不错。资源调动，舆论造势，规则反制，三管齐下。

钵罗波湾是最后一站。这里消息最灵通，因符箓市场牵动修真者日用。我混入一个中层商会的酒宴，神魂压制气息，全程在角落静听。

一名结丹修者开口：“那批紫骨髓现在都到谁手上了？”

另一人说：“八成进了丰家的仓。你没听说？他们在布阵图原料上下功夫，不是一般的小动作。”

第三人问：“丰家不是早己偃旗息鼓了？这回怎么忽然有力气出手？”

那人笑着摇头：“听说是他们老祖丰清高出关动手了。”

丰清高。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次的行动如此精密。不是丰家变得聪明了，而是他们请回了真正的操盘手。

我没有停留，返回皇城正院。

柳如烟还未察觉我这几日的动向。她面前堆着卷轴，眉心压着疲惫。我站在门口，看她盯着账册。她看见我，只抬了抬头。

“你去哪儿了？”她问。

“去找一点安心。”我走近，“有了结果。”

她放下卷轴，等我开口。

我说：“丰家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