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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瘦溪枯草,千镐声碎斜阳底。灶凉甑空,湿透粗衣重(二)(4/4)
矿井的阴风掠过肩头,带起汗垢与泥灰混杂的味道,但这不妨碍我开口说话。
“诸位今日仍肯来,说明心里有念头。念头好,能走下去。走下去,有活头。”
话音未落,有人推着另一人往前挤,那是上次台下站得最角落的年轻人,脸颊又红又瘦,右臂包着粗布。我让他走近些,亲手递给他一包驱铅散。他愣了下,没接。我看着他,“你手伤没好。这包药吃了,明日过来听下节。”
他怔了怔,随即攥紧布包,“谢、谢谢大人。”
“你谢我无用,”我看着他,“谢你自己。”
他走回去,动作快了些。我转身面向众人,继续讲:
“你们苦,是因为身体坏、时间少、法术不懂。别人能用符你只能抬腿,别人能指挥机你还在锤石。你不懂法术,他们就能说你低贱,就能说你活该,能不给你药吃,能不管你死。”
有人轻轻咳了几声,传自后排。我停顿片刻。
“但凡你们身上有一道能催动的气,那些人也得换个腔调。你能御机、能控阵、能转炼,他们就得给你交工钱,就得请你进工坊,就得发你一口饭一床褥。”
说到这里,台下一小片人眼里开始带热。他们来过多次,听得也最多。这群人最早是我试点的对象,落魄散修子弟。家中没什么余粮,法脉也不稳,老母卧床,兄姐早出,父亲沉于酒罐。他们被催着进了矿场,拿着最小的工具,干最苦的事。一次塌方之后,他们的一个伙伴被压在气矿堆下,活着逃出半身,眼珠炸裂。后半夜他们带着破布包敲我门,我才知道这事。
那次我把人救下来,从此这些人就日日来听。如今在场的,己有三西十人面熟。
我挥了下袖,术法流转,一幅水幕展开。画中是符机作业的情景:一道灵符插入槽口,机器震动,臂臂旋转,运矿车吐出滚滚矿粉。随后,水幕切入第二场景,一名穿粗布衣者坐在符阵前,单掌御动,齿轮动如飞梭。他的脸上没有汗,衣上不见尘。
“这就是你们能做的事,只要你们愿意学,只要你们咬着牙撑到懂。哪怕一段引灵术,哪怕一套基础护体咒。你们就能转岗,能住进矿上石屋,能领药,能活得久。”
我转过身,摆出药匣。今日配的是回气丸与净血丸,都是低阶但稳定的配方。
“来听者都有份,明日再来还领。带朋友一同来听的,药加一份。”
台下一片低声议论,有几人踌躇地往前。我让那几个熟人帮我发药。他们递药时多加一句:“明日再来,听清了,记下来。”
讲完后,我没有立刻走。
为了吸引他们多来,我还准备了戏法表演。
今日是我新备的《炼金图说》讲义第一回,我特意写了符光卷轴。发药毕,我挥袖亮出幻术,场中亮起一幕戏曲。画面是《赤衣观海》的节选,唱的是赤衣仙走矿镇救工童,揭斗恶炼主。
幻术一开,有几个原本打瞌睡的中年汉子挺首了腰。有几个小孩坐到了石头上,眼睛紧盯幻幕。身边人传起议论:“这回是新唱段”,“上次说到那赤衣仙用烈焰掌烧熔矿炉”。
幻术走了半炷香,我收了术光。人群慢慢散去,依旧有七八个围住我,问起术诀的细节。我一一答了。
我回营时天色己暗,矿道口只剩巡守的灯火。我刚卸下外袍,柳海绫掀帘而入。她眼下带着倦色,头发散乱,一手还拎着酒壶。
她看着我摆的那些药匣与讲义,扬了扬眉。
“你这是干嘛呢。天天变戏法给矿工看,也亏你干得出来。”
我把灵卷收好,没接她话。
她步子慢了下来,撩起衣襟坐在我对面,靠着案边。
“你这法子,真叫我开眼界,头一个了。皇姐要是知道你干这个,恐怕得气得吐血。”
“她高不高兴不紧要。”我平声说,“我们一开始计划里,这一项本就写着。如今讲得更浅,用法术演一场,也只图他们愿意听。”
柳海绫嗤了一声,没再说那话。她手指在案边慢慢磨着酒壶。
“你那几个皇姐派来的文官,听你这么搞,己经背后翻好几个白眼了。他们说你脑子给憋坏了,非要瞎折腾。”
她顿了顿,看我没接,又补上一句:
“你……真没事?”
“我没病。”
她靠回椅子,“行吧。不过你要真想搞,就快点。消息灵通点的人己经上奏章了,说你这试点纯浪费。”
我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张符纸收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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