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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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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看起来是第一种的人,最后都变成第二种。
当她一连三次把小白放倒在地,便知道小白也没有例外。小白的眼睛有些水气。她想到人们对汉族男人的评价。浩然正气,都是狗屁。饱读诗书,一揍便哭。虽然身体还软弱,小白的性格倒很坚毅。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在惠歌手下一败涂地。老花在旁边看著,一声不吭。惠歌不敢劝老花,只好去劝小白。“小白,其实不一定力气大的人才厉害。你们以前不就有个很聪明的人,帮老人捡了三次草鞋的那个。虽然长得像女人,却很有智慧,帮助他的主人当上国君。”小白坐在地上,一头乱发,满身尘泥。喉上隐约成形的结在无声地升降。她看著他,忽然发现他没有狼狈的时候。无论被她折腾得怎样喘不过来,他也不会大口大口哈气,只有胸脯剧烈的收缩和膨胀,像冶铁时鼓风的皮橐。狼狈得这么文雅,一点也不令人觉得狼狈。“所以阿,你也不是非赢我不可,你还可以当那个聪明人。我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惠歌搔了搔头。“张娘是吧?你看,连名字都这么柔弱,却能流传千古呢。”惠歌才说完,头便被打歪一边。她把头扶正,瞪向打她的老花。老花纠正她:“张良,良心的良。”“喔。”她忿忿地。“今天就到这里吧。”老花走后,惠歌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小白。她问:“小白,你为什么要学武呢?”小白没说话。.g¨u`g_e?b.o?o·k?.,c_o?www.“你不适合阿,你看上去就是个念书写字的。”少年依旧默默。“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惠歌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对一个男子而言是怎样的侮辱与挫败,尤其是一个鲜卑女子对汉族士子所说的话。她此时的世界里还没有性别、种族、阶级、门第之类的对立意识,只是纯粹将小白当作需要爱护的对象,像她对幼弱的弟妹,对伤病的牛马,对娇嫩的野花。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你身体不好,没关系,有我呢。以后有人来欺负你,也没关系,有我呢。只是这样一个干净的念头,希望他停止沮丧。小白笑了一下。她一时哑然。那笑不是表达喜悦的笑,却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知道那笑令她难过,像胸口被锐利的草尖划过,有种细细的刺痛。尽管小白气力输她,她也知道这是比自己成熟许多的人。他和她看似差不多年纪,表情却已经不“表情”了。这次角抵之后,老花没再让他们动手动脚,挥拳踢腿。不跑步,更不角抵,只是说些故事,出些问题,同时让小白教她读写汉字。惠歌跟著老花不是为学武,是为幻术,对这种安排没有意见,老花让干啥就干啥。小白更不用说,从来没有意见。老花改变教学内容的原因,惠歌是在一场意外中明白的。她与小白通常于午后在矮林前的野地会合。野地中有一棵大梓树,枝叶郁郁苍苍,可以遮荫,老花便以此作为标志。会合的时间随兴,遇雨或遇节日自动取消,见著正常,没见著也正常。老花的指导同样随兴,经常是抽著空来,露一下脸,说几句话,交代完功课,又离开去田里忙活。两人想回家就各自回家。即使路同一条,方向同一边,惠歌很少与小白一起回城里。这是老花吩咐的,为了两个人的名声。 这一天,老花很忙。明天是秋社,要赶在今天将麦种全数播下。秋社,加上春社,合称两社。在魏国,人们会依照地域立社。例如惠歌家住在居安里,该里的里民便组成居安社,社神是管辖该区的土神,实体可能是一块石头,或一截木头,或一棵大树。里社定期集合社民一起祭拜,感谢社神过去的保佑,祈祷未来的保佑。在二月举行的祭祀叫作春社,在八月举行的叫作秋社,举行的那一天叫作社日。供品有五谷瓜果,搭配饼食、腌菜、脯腊、汤酒,祭祀当场宰猪宰羊,因此也有人把这种祭祀活动叫作“血祠”。老花说,麦经两社产量高。所以要在秋社前播种,在春社后收割。老花忙,惠歌也不会太闲。学习早早结束,小白准备回家,惠歌跟在他身边。她只是打算跟他一起走段路,到近城的田埂里去找老花。夏末秋初的时节,各方粟田收割完毕,处处可以看见人和牛的影子。农人在役牛翻地。没牛可役的就役自己一家老小。这个时候的农家,普遍使用休耕轮种。今年的作物收割之后,将深处的土壤耕翻,经过冬冻春融,等到明年或后年再整田下种。惠歌家原来也是这样,直到老花来了才开始粟麦连种。种无虚日,收无虚月,收成大增,惠歌的阿娘也高兴死了。对于惠歌跟在老花身边干活,阿娘很是赞成。再往县城走近一点,开始出现一些瓜田,葵田,萝卜田,蔓菁田。这些菜果保存不易,大多种在城附近,方便农人采收之后入市贩卖。惠歌一路哼著无名小调,偶尔向小白搭话。小白沉默如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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