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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醪(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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淀下去,眼中只剩下那只雁影。当射箭的念头也不见踪影,无思无想之际,她把箭放了,大雁坠下。长长呼出一口气,空白的脑袋开始涌出喜悦,手脚有些发颤。
她想,当初感到的那一股热气,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胆气。令人心壮。小白可能只是少了一点杀生的胆气。粟田摩耰完毕之后,惠歌回家。牛和农具留在老花身边,老花留在田庐。用过午食,惠歌拿著一个铜扁壶来到酒库。酒库是一间瓦顶木门的大屋。隔壁小间的草房则是曲屋。这个时候作酒的常法是先作曲。将谷物蒸煮过后,用手团成球形,讲究一点的用木模压成大小一致的方形,就是曲饼。接著放进一间独立的小屋,泥封门户,蛇鼠和人和风都不能放进去。数天至数十天之后开启,看到曲饼干燥变色了即可下酿。下酿是将曲浸在瓮里数天,等到瓮里发出香气之后,往里面投饭。少量多次,直到瓮里有无法消化的残饭,表示曲力尽了才停止。酒熟之后,用干净的毛袋榨出,放进瓮里沉淀,上层澄清出来的酒液即可饮用和储藏。惠歌家的曲屋便是用来放曲,酒库用来下酿和储藏。惠歌推开木门,走进酒库,看见板榻上横著一条拘偻的背影。那是看守酒库的老仆,叫阿福。从酒的制造方法可以看得出来,酒是相当奢侈的饮品。用掉几升几石的谷粮,却大多只喝不吃。每次到了粟麦歉收的时节,总有禁酒的命令下来。酒在惠歌家通常用在贵客拜访或拜访贵客的时候,或者偶尔阿爷阿娘心情好,才能喝上一杯半尊。原本酒库没有人管,直到无端空掉三个酒瓮,阿福就住进来了。阿福来了之后,惠歌也没有再来偷喝过。她第一次偷喝酒,原是出于好奇。冰凉的酒液一路冷到肚腹,偎暖了,一股热气从肚腹升上来,人晕晕然的,滋味相当奇妙。尝到甜头,她开始跑到酒库,拿一支木勺舀酒喝。起先只是一口两口,有一天她突发奇想,想要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里。舀空了三个瓮,只觉得肚子很胀,身体很热,意识还是清楚。两只手摊在眼前,数起来还是不多不少的十只指头。她还是不清楚自己的酒量,阿福就来了。惠歌觉得她一定不是家里唯一偷喝酒的人。因为酒库有人看管之后,几个奴婢看她的眼神都很哀怨。惠歌往酒库里走个两步,板榻上的人影坐了起来。“是元女阿。”阿福一边向她招呼,一边颤著手取杖下榻。惠歌连忙制止他:“你继续睡,不用管我没关系。”“可是阿,小人的工作就是要管阿……”“……好像也是。”惠歌搔搔脸,晃了晃手上的扁壶:“我只是来装一点白醪。”阿福问:“夫人指示的?”汉人皇帝的妻妾,妻叫皇后,馀妾叫夫人。魏国起初依旧,直到魏国官吏的品级俸禄制定之后,皇帝的□□也定出类似的内官体制。妻还是叫皇后,皇后之下依序是左右昭仪、三夫人、九嫔、世妇御女。三夫人视同三公。夫人虽是皇帝后宫的职称之一,在百姓口语中通常作为一种对已婚女子的尊称,可以指称人家阿娘,可以指称女主人。惠歌回答:“夫人‘只是’……”刻意顿了顿:“没有明讲。”阿福皱起眉头,对于惠歌在同音字词上玩的把戏一脸困惑。可能是夫人默示,也可能是夫人根本没有同意。惠歌要取的白醪是一种容易酿制的酒,从浸米、落瓮到酒熟,耗时不过三天。不用榨汁澄清,通常连著些许酒糟一起吃,不大耐放,是日常应急、消耗快速的酒,快坏掉的时候也常分发给奴客。阿福盘算,就算夫人没有指示,让元女取几勺白醪,一来不容易被发现,二来卖元女一个面子。况且若他坚持不答应,元女在这里蛮缠瞎耗起来,他也别想清静睡觉了。阿福点头。伸出一只布满褐斑的枯枝一样的手,往右指:“这一排中间第三层就是了。”惠歌拿下装著白醪的酒瓮。解开细草绳,揭开瓮口上的单层麻布。一阵辛甜的酒味扑鼻而来。惠歌用力闻了闻。她一直觉得气味是很奇妙的东西,没有形影,却嗅得见,还能嗅个精光,如一朵鲜花的芬芳馥郁,用力嗅一会儿就没了。有人说那是习惯了才闻不到,像汉人常说的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她觉得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习惯了和没有了是两回事。习惯了是不臭,没有了是闻不见,闻不见是因为味道被吸干了。味道是没有形式的存在,像灵魂。难怪汉人总是用香花香酒祭神。所谓神食气也。她不知道人究竟有没有灵魂,世间究竟有没有神,但是味道确实可以“吃”,只是用的是鼻子,而且不用咀嚼。她嗅了一阵,有些酒后的陶然,才开始注酒。一旁的阿福问:“这是元女要喝的阿?”“不是,我要给别人喝的。”阿福长长地“阿”了一声,表示理解。他没接著问那个别人是谁,毕竟惠歌是主人家,再问下去显得逾矩。他只要明白个大概,以备夫人如果真的究问起来,能有个应对。惠歌提著沉沉的扁壶离开酒库。午后,她来到梓树下,看见小白已经在练箭。弓箭放在小白去过的那间田庐,大概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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