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夜游（2/2）

，手里打了把伞，披着他那身黑色华丽貂裘，身后细雪飘洒，乍一看，像是个妖魅。

她道：“世子为何夜里不睡觉，出来乱跑。”

“娘子自己也在乱跑，却不许我乱跑？”

孟筝叹口气：“……我想出去看看。”

说实在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用不着打什么哑谜，她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东方烨微微笑道：“我就知道，娘子自从傍晚时分起，就对外面那条河道分外上心。”

说着，慢慢走了过来，举着伞把她整个罩住了：“你随我来。”

孟筝提起裙子，心说，湿就湿了吧。

却没想到，他走一步，停一下，“娘子踩住我的鞋印往前，就不怕弄湿鞋袜了。”

“……”这人突然这么体贴，让她心里毛毛的。

她挨着他，两人一步一步地走，她轻声道：“踩出这么多印子，不怕被人发现你在园中乱走？”

“发现又怎么？雪夜赏景，最风雅不过。”

“嗯，这事符合世子的身份。”

“再说，过不了一会儿，说不定这府里就会乱成一团。”

孟筝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他，刚想问什么，他“嘘”一声，指了指旁边道：“门房有人，咱们从角门出去，得放低声音。”

门房确实有人。

但是孟筝站在角门边，都能听到门房传来的呼噜声。看门的早就睡熟了。

东方烨把角门的门闩拉开，请她先走，自己殿后，两人出门到了街上。

街上没灯，不过雪夜很明亮。文府门口挂着两串大灯笼，随着己经减缓下来的北风轻轻飘荡。

路面上的积雪却不像院子里那么厚，因为有人行走。

河道上水流涌动，有小盏的照路风灯，挂在船上，在随着水流缓慢前进。

两人走到堤岸边，东方烨把孟筝的风帽给她戴上，于是她一身白氅，罩着氅子上的风帽，与他并排站在河边。

远远望去，一白一黑……

幸好船上人多，船檐又有灯，那些艄夫们见多识广，还不至于吓到。

孟筝看清了，那些船上，运着的全是些大块大块的奇石和巨木。

有的吃水颇深，走起来很慢，又加上水下有冰，所以产生的动静，会传到府邸里面去。

东方烨道：“看清楚了？娘子的好奇心，真是超出了为夫的想象……”

“够了。”

“？”

“刚刚在府里面不想闹出动静。但你再叫我娘子，小心我……”

“你怎么？”

孟筝默默往前，在河堤上的石栏墩子上，抓起一把雪。

“……娘子别闹，我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