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研制火攻 － 改良猛火油柜（1/2）

霜降后的军器坊浸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寒风裹挟着秦岭深处的松涛灌进斑驳的窗棂，将硫磺、铁锈与桐油的气息搅成一团刺鼻的浊雾。/r,i?z.h?a¨o¨w+e-n?x?u.e\.￠c~o+m-猛火油柜蜷缩在角落，黄铜管道表面凝结的油珠宛如溃烂伤口渗出的脓血，正发出\"哧哧\"的渗油声。黑油顺着青砖缝隙蜿蜒而下，所过之处苔藓枯死，砖缝里渐渐浮现出焦黑的\"毒\"字纹路，纹路边缘泛着诡异的幽蓝，仿佛被施加了某种古老的诅咒。

赵云踩着满地油垢俯身，布满老茧的指尖刚触到地缝间的油渍，顿时如被火燎般缩回——那油色黑中透紫，黏稠如沥青，表面泛着妖异的光泽，凑近细嗅，除了刺鼻的硫磺味，竟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尸香，仿佛每一滴都浸泡过亡者的魂魄。老工匠佝偻着脊背颤巍巍捧来陶罐，罐中液体稠得几乎凝滞，一只误触的苍蝇瞬间被黏住，翅膀徒劳地扑棱几下，便被彻底包裹成颤动的琥珀，复眼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

阿铁好奇地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凑近，毛茸茸的黑鼻头刚贴近油面，\"滋啦\"一声轻响，掌毛瞬间蜷曲结块，原本蓬松柔软的毛发变得如钢针般竖起，活像插满荆棘的毛球。熊猫疼得\"嗷呜\"直叫，笨拙地甩着爪子，却在地面甩出几滴黏液，黏液与黑油接触的刹那，竟冒出缕缕白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取汉水鲶鱼来！\"赵云银枪如闪电出鞘，寒光划破凝滞的空气，眨眼间已挑着一尾三尺长的活鱼破窗而入。?m·a!l,i′x\s~w!.?c?o~m?那鱼通体金黄，鳞片上赤色纹路如火焰般蔓延，正是产自沔水上游的\"火鳞鲶\"，鱼腹因吞食过多油虫而鼓胀如球，游动时鳞片摩擦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与油柜渗油声形成诡异的共鸣。枪尖挑破鱼腹的瞬间，琥珀色肠液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滴入油中时竟发出\"滋滋\"的淬火声，仿佛滚烫的铁水坠入寒潭。沸腾的油面瞬间平静，只在中央形成一个逆时针旋转的漩涡，漩涡深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呜咽，宛如被困怨灵的哀嚎。

张飞拎着竹篓大步闯入，十尾鲶鱼在篓中挤成一团，滑腻的黏液顺着竹缝滴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油\"字。\"这滑溜玩意能顶啥用？\"莽汉瓮声瓮气地嘟囔着，话音未落，脚底突然一滑，整桶原油如黑色瀑布般倾泄而出，在火炉前积成深潭。千钧一发之际，赵云掷出浸透鱼肠黏液的银枪，枪杆在空中划出一道荧光轨迹，与火油相撞的刹那，爆发出震天巨响。烈焰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腾空而起，龙身缠绕着紫黑色的火焰，却在撞塌院墙后如遇无形屏障，火苗竟逆流回油潭，自行熄灭。焦土上的沟壑呈螺旋状分布，恰似鲶鱼游动时的尾纹，沟底凝结着一层琉璃状的物质，在残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光晕中隐隐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诸葛亮轻摇羽扇踱步上前，扇骨上的磁石与墙上《火攻图》的朱砂产生共鸣，图纸上顿时显现出暗藏的五行方位：\"须借活竹导油，取其生气克火。`s,w¨k~x¨s_w/.,c~o^m¨\"赵云即刻下令伐来秦岭深处的百年楠竹，每根竹子都布满血红色斑点，传说这是当年娥皇女英洒泪所化的\"泪竹\"后裔。工匠们用青铜凿在内壁刻螺旋凹槽时，竹屑纷飞间飘出奇异的檀香味，而阿铁啃食竹屑的\"咔嗒\"声，竟与远处城墙上的更鼓声形成奇妙共振。熊猫唾液混合竹纤维，在竹筒内壁结成透明薄膜，用火折子凑近，薄膜竟发出\"噼啪\"轻响，火星触之即灭，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测试日，阳光穿过军器坊破漏的天棚，在油柜上投下蛛网般的光斑。当油焰顺着竹管喷出时，发出如龙吟般的尖啸，火舌前端呈现出罕见的靛蓝色，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水波纹状，连飞鸟都远远避开。然而铜喷嘴不堪高温，瞬间熔成液态，如岩浆般滴落，在地面砸出\"嗤嗤\"冒烟的凹坑，坑中升起的烟雾聚成骷髅形状。张飞急得跳脚，阿铁却已叼着啃剩的竹筒塞进油口——齿痕深浅不一的竹节，竟形成天然的节流阀，油流穿过时发出\"呜呜\"的蜂鸣声，火焰随之分成七股，如金菊绽放，三十步外的草靶在眨眼间化为飞灰，灰烬被风卷起，在空中组成\"焚\"字。忽有野蜂群掠过，首蜂撞入火舌的瞬间，竟被高温焚成流星，在天空拖出\"慎\"字烟痕，字迹边缘还带着蜂蜡的甜香，却又混合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夤夜，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油库屋顶，发出密集的鼓点声。石脂遇水后疯狂膨胀，如发酵的面团般撑破木桶，\"砰\"的爆裂声惊醒了巡夜士卒。赵云举着火把冲进库房，摇曳的火光下，只见肿胀的油桶中嵌着半块龟甲，甲片上的甲骨文清晰可辨——正是当年曹军铁索连舟时，程昱所制防火龟油的秘方残片。龟甲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仿佛承载着无数战火的记忆。阿铁凑上前，伸出舌头舔舐龟甲，掌心血肉与甲面磁纹产生共鸣，熊掌拍击处，石脂如活物般分离，上浮的清油燃点更低，火苗呈诡异的绿色，下沉的浊浆则凝成黑色泥块，散发着松脂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龟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