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新阵法（2/2）

“正是！”孙传庭颔首道，“戚少保的戚家军，步兵以长枪、腰刀为主，最重‘进退有度’。

《纪效新书》有云：‘长枪初练，先学拿扎，次学步法，每扎枪必兼步法，二者不得相离。’本督深以为然。

我军对阵建奴骑兵，虏骑惯用战法，乃是先以箭雨袭扰，耗我军锐气，待我军疲敝，方策马冲锋。而此阵之法，”

孙传庭目光炯炯，指向阵列，“将每百户拆分为若干小旗单位，各自结阵，每个整列相隔不足二十步。如此，一则便于闪避流矢，二则面对虏骑冲锋时，各阵互为依托，可聚可分，不易溃散！”

“督师果然深谙战阵！此法精妙！”史可法轻捋长髯，由衷赞道。

这时，马科上前一步，抱拳问道：“督师？末将有一事不明，为何阵中不见弓弩手方阵？据末将观察，每小旗之后，仅有数名刀手身负长弓。如此配置，弓弩之威能否尽展？”

孙传庭微微一笑，眼中精光闪动：“此阵，正是为发挥我军火器之利而设！诸位请看——”

他手臂一展，指向下方军阵，朗声道：“先前我军列阵，惯以火器营居前。虏骑冲锋时，火器营齐射数轮，便需退入阵后，由步卒接敌。然旧日战阵，各营人马过于拥挤，士卒摩肩接踵。若虏军狡诈，绕阵迂回，寻我军薄弱之处冲阵，则我军胜算渺茫！”

他声音陡然拔高：“而此阵，精髓便在于将战阵空隙扩至最大！各旗阵列相隔数十步。如此，火器营士卒便可如臂使指，瞬息驰援战阵任何一角！唯有这般，方能将火器之威催发至极致！至于弓弩——”他嘴角微扬，“权作锦上添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