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回头（3/3）

水划子推离滩涂。船底划过淤泥，发出细微的哗啦声。王污蠖率先踏上其中一条船的船头，身形稳如磐石。王晦钝紧随其后，踏上另一条船。

船桨入水，无声地划开浓稠的灰白雾气，也划开了凝滞的水面。两条黝黑的尖底船，如同两道致命的阴影，载着沉默的复仇者和他们冰冷的刀斧，悄无声息地滑入淮河主流那更浓、更深的雾霭之中，迅速被翻滚的灰白色吞没。

鲤鱼旗的尖角在船尾的雾气里最后闪动了一下，也彻底消失不见。

野鸭滩的黎明死寂一片，只有淮河水在浓雾深处，发出永恒而空洞的呜咽。草寮后门外的薄雾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婴儿冰冷的死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