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终焉之局（1/2）

密室之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每一粒尘埃都封存在这压抑的死寂里。?齐^盛\暁^说?枉￠ ,耕^辛,蕞?全?血池中翻涌的黑液是唯一的光源，将陈天南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他一生运筹帷幄，视众生为棋，从未想过自己的“将军”，会来得如此突兀，如此……不讲道理。

踹开百炼精钢大门的，不是神机司的雷霆部队，不是荷枪实弹的战士。

只是一个年轻人。

一个他不久前还想收入麾下，炼成第八使徒的年轻人。

张凡的笑容很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歉意，仿佛为自己的不请自来而感到不好意思。但那笑容落入陈天南眼中，却比血池里的万千冤魂更加可怖。

“陈会长，别来无恙啊。”

张凡活动着手腕，筋骨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鸣，像是为一场盛宴敲响了开席的锣鼓。

“神机司的人，很快就到。在那之前，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陈天南的恐惧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枭雄本色。他缓缓首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唐装，竟也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如同夜枭啼哭。

“好，好一个张凡。好一个天璇客卿。”他死死盯着张凡，“我真该在赵家老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不计代价地杀了你。”

“可惜，你没那个机会。”张凡信步走来，无视了脚下那些由邪恶符文构成的能量回路，如履平地。

“我很好奇，”张凡的语气像是与老友闲聊，“你图什么？钱？权？这些你早就不缺。长生？靠着这堆污秽之物苟延残喘，人不人鬼不鬼，有意思吗？”

“你懂什么！”陈天南的情绪终于失控，他指着那颗悬浮在血池上方的巨大黑色心脏，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你以为这是污秽？这是进化的阶梯！是通往神座的门票！”

“凡人愚昧，生命苦短，如蝼蚁般生生死死，毫无意义！我是在引领他们，是在进行一场伟大的筛选！用亿万蝼蚁的残魂，铺就一条通往永恒的道路！我，将成为新时代的神！而你，本可以成为我的第一位神使！”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y.k*r_s?o~f-t￠..c~o!m+任何一个道心不坚的人，恐怕都会被他这套扭曲的宏大叙事所动摇。

然而，张凡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说完了？”

陈天南一滞。

“说完了，就该我了。”张凡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

“我不想跟你讲什么大道理。因为对你这种东西，讲道理是浪费时间。”

“我就聊点实在的。”

他的目光，越过陈天南，望向那翻滚的血池。

“我聊一聊，红星纺织厂那场大火。三万七千条人命，他们死的时候，大多都还是孩子。他们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你的棋盘上。”

“我聊一聊，那一百多个‘失心疯’的市民。他们招谁惹谁了？他们只是去看了个艺术展，就被你当成牲口一样，圈养起来，收割精神。我的一个朋友，刑侦队长李明，为了这个案子，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再聊一聊，这血池里的每一个灵魂。他们可能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丈夫的妻子，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们被你抓来，成了你‘伟大事业’的燃料，连哀嚎的权利都没有。”

张凡每说一句，便向陈天南走近一步。-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他的气势，在不断攀升。那不是术法的威压，而是一种源自天地正道的，堂皇大势。

“陈天南，你所谓的‘新时代’，我不感兴趣。你那狗屁不通的‘神座’，在我看来，连茅房的石头都不如。”

“我只知道，你弄脏了我的院子。”

“现在，我要打扫干净。”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天-南动了！他知道多说无益，唯有死战！

“魔心降世，万魂为奴！给我杀！”

他双手结印，猛地拍向那颗巨大的黑色心脏！

“咚！”

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整个地下空间都为之震颤。血池沸腾，无数冤魂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鬼影，铺天盖地地朝着张凡扑来！

这些鬼影，每一只都蕴含着足以让普通玄学师瞬间魂飞魄散的怨毒之力。成千上万只一起涌来，那场景，足以让地仙辟易！

陈天南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是他用数十年心血喂养出的“万魂血魔”！他不信，这世上有人能抵挡！

然而，张凡只是静静地站着，甚至连防御的架势都没有。

他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

然后，对着那万千恶鬼，轻轻一按。

“尘归尘，土归土。”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奇异力量。

“我以城市守护者之名，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