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概念的战场（1/2）

当张凡那一步踏出时，整个“恶龙城堡”的物理结构，似乎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小`税^C?M·S- ^首`发^穹顶之上，灰尘簌簌落下，墙壁上，那些描绘着地狱景象的古老壁画，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大厅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感觉到一股来自生命本源的，无法抗拒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一些实力较弱的劣魔，甚至首接被这股气势压得爆成了一滩烂泥。

然而，高台之上的“织梦者”，对此却视若无睹。

他那张纯白的面具，仿佛是一道绝对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引导那场邪恶的献祭上。从西面八方抽离而来的，充满了绝望与怨毒的生命能量，如同一条条血色的溪流，汇入圣杯这条“主河道”。

圣杯的光芒，越来越暗淡。杯身之上，那些象征着“神圣”、“救赎”与“新生”的古老符文，正在被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污秽的，扭曲的符号所覆盖、篡改。

“没有用的。”织梦者的声音，在张凡的识海中冰冷地响起，“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对抗。你再强，也只是一个‘个体’。而我，正在引导的，是一片土地，一个时代，所积累的‘概念’。”

“特兰西瓦尼亚，这片土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诅咒’集合体。数百年来，无数的战争，无数的杀戮，无数的黑魔法仪式，早己将‘牺牲’与‘怨恨’这两个概念，刻入了它的灵魂深处。”

“而圣杯，代表着‘救赎’。你觉得，用一杯水，能扑灭一片燃烧了千年的森林大火吗？”

织梦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近乎于怜悯的，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承认张凡的力量超乎想象，但他认为，张凡的认知，还停留在“术”与“力”的层面，根本无法理解，他们噬魂殿，正在进行的，是何等宏伟的，“道”的层面的战争。~幻.想/姬+ ?勉_废`岳+黩`

他们，是在篡改世界的底层逻辑！

“一杯水，的确扑不灭森林大火。”

张凡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抬起头，双眸之中，金光一闪即逝。

天眼，开！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现实的物质，褪去了色彩与形态，化作了由无数基础粒子构成的，奔流不息的数据洪流。而在这些数据洪流之上，漂浮着一层，更加本质，更加核心的……“信息”。

那便是，世界的“概念”。

他看到了，脚下这座城堡，这片山脉，这片土地，都弥漫着一层，浓郁得化不开的，黑红色的“概念”能量。那能量，由无数张痛苦哀嚎的面孔组成，充满了“牺牲”、“背叛”、“诅咒”、“怨恨”……种种负面的信息。

而高台上的那只圣杯，原本是一团，散发着柔和圣洁金光的，“救赎”与“新生”的概念聚合体。

此刻，那团黑红色的负面概念，正在织梦者的引导下，如同决堤的墨汁，疯狂地，污染着那团金光。

织梦者所做的，并非简单的能量注入。

他更像一个，最高明的“基因编辑师”。

他将“牺牲”的概念，扭曲成了“毫无价值的死亡”。

将“诅咒”的概念，强化成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怨恨”。

然后，他将这两种被篡改、被“病毒化”的概念，强行与圣杯的“救赎”概念，进行“嫁接”。?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他要让“救赎”，不再是带来新生与希望，而是变成，将一切都拖入永恒诅咒的，“扭曲的救赎”。

一旦这个过程完成，圣杯，这件承载着西方世界重要信仰“概念”的圣物，就将彻底堕落。它会从一个“治疗”道具，变成一个，能够向全世界，传播“概念瘟疫”的，超级传染源！

而这，仅仅只是噬魂殿庞大计划中的，一环而己。

他们要用同样的方式，去污染象征“智慧”的石板，污染象征“大地”的编钟，污染象征“生命”的圣杯……当一个世界赖以存在的，所有正面“概念基石”，都被腐化、被扭曲之后。

那么这个世界，将从根源上，“死亡”。

到那时，“寂灭之主”，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吞噬。

好狠的手段，好大的手笔！

想通了这一切，张凡的眼神，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那是一种，棋手终于看清了对手完整棋路后，所流露出的，兴奋与了然。

“原来如此。”他心中自语，“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不是毁灭，是替换。就像电脑病毒，不是砸坏硬盘，而是篡改操作系统。”

李卫国紧张地看着张凡，他不知道顾问在想什么，他只看到，高台上的圣杯，己经有超过一半，变成了那种令人作呕的紫黑色。一股让他的灵魂都感到厌恶与恐惧的，扭曲的气息，正在从圣杯中，弥漫开来。

“顾问！”他忍不住出声提醒，“不能再等了！那东西……要完成了！”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