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道”的温度（1/2）

当张凡那句充满了生活气息、甚至有些“接地气”的话语在他自己的识海中响起时，那片被强行“暂停”的金色海洋突然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就好像一部播放到静止画面的老电影胶片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跳动的噪点。+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

那冰冷而古老的意志似乎也为之一滞。它无法理解，它所展示的是宇宙终极的、形而上的哲学真理，而对方回应它的却是一句来自凡俗世界的市井俗语。这完全不在一个对话频道上。

这感觉就像一个皓首穷经的顶尖哲学家，在论证了三天三夜关于“存在与虚无”的终极辩题之后，对面的听众却只是挠了挠头，问了一句：“所以，您中午吃的什么？”这不是辩论，这是降维打击，是来自“生活”本身对“理论”最朴实无华的蔑视。

“你所谓的‘永恒’太安静、太干净了，也太……无聊了。”张凡的意念在他的识海中继续扩散，“它就像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却一个客人都没有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看起来高高在上、完美无瑕，但它没有‘烟火气’。”

“你见过，凌晨三点，小龙虾店里，喝得东倒西歪，一边吹牛，一边划拳的，食客吗？”

“你见过，清晨六点，菜市场里，为了，两毛钱一斤的，青菜价格，跟小贩，吵得面红耳赤的，大妈吗？”

“你见过，医院产房外，那个，急得团团转，在听到，第一声婴儿啼哭时，哭得像个傻子一样的，新晋父亲吗？”

“那些才是真正的‘创生’。-求,书*帮? ?首.发￠它不完美，它很嘈杂，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和烦恼，但它‘活’着，有温度。”随着张凡的每一句“话”，那片金色海洋便多出一分“暖意”。那不是太阳般的煌煌烈日之暖，而是一种更贴近于生命本身的温润：是母亲掌心的温度，是爱人拥抱的温度，是冬夜里刚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的温度。

这股“温度”开始融化那片“永恒的寂静”。轰！金色海洋重新开始剧烈翻涌！那被强行“暂停”的磅礴创生龙气以一种更加凶猛、更加蛮不讲理的姿态爆发了！

如果说之前它是一条孕育万物的大河，那么现在它就是一场席卷天地的生命洪流！那股冰冷的、古老的意志在这场充满了“烟火气”的生命洪流面前，就像一块掉进了炼钢炉里的万年玄冰，开始迅速地融化、瓦解、蒸发！

“不……错误的……逻辑……错误……”它发出了最后充满了混乱与不解的哀鸣。?s+h_u.x.i?a\n!g_t.x′t￠.-c?o_m~“生命……的本质……不该是……喧嚣……”“安静……安静……”它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在那片重新变得生机勃勃的金色海洋之中。

……机舱内，李卫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那蔓延到张凡手臂上的不祥黑色冰霜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柔和温润的金色光芒。那块原本漆黑如墨、吸收一切光线的“永恒之冰”此刻正在发生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黑色在一点点地褪去，就好像一件被墨汁污染了无数年的绝世美玉正在被人用最温和的清水一点点地洗去它表面的污垢。

最终，所有的黑色都消失了。那块水晶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块纯净到了极致的透明菱形冰晶。它不再吸收光线，而是将机舱内的灯光折射出一道道如同彩虹般绚烂的光晕。

它依旧冰冷，但那种冰冷不再是代表着“死寂”与“绝望”的阴冷，而是一种类似于高山之巅万年积雪般的纯粹、宁静的清冷。李卫国感觉自己只是看着它，那颗因为之前的幻象而变得焦躁不安的心都仿佛被抚平了。这才是“永恒之冰”最原始、最纯粹的样子，代表着“宁静”与“秩序”，而非“死寂”与“停滞”。

就在那块“永恒之冰”被彻底净化完成的一刹那，一缕微弱的、几乎就要消散的黑色雾气从冰晶中逸散了出来。那是冰霜使徒最后残存的一丝本源印记。它没有发出不甘的怒吼，也没有恶毒的诅咒。

它只是在彻底消散前，用一种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重叠的失真声音，留下了一句断断续续的模糊预言。

“当……第一乐章的……休止符……落下……”

“指挥家……将抬起……他的……权杖……”

“为世界……奏响……”“……最终的……安魂曲……”话音未落，那缕黑色雾气便彻底灰飞烟灭。机舱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张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嫌弃地将那块己经变得美轮美奂的“永恒之冰”抛给了还在发愣的李卫国。“拿着，战利品。这玩意儿现在是个不错的镇静剂，你们神机司谁要是工作压力大、失眠多梦，就拿去放床头，保证一觉睡到地老天荒，连梦都不会做一个。”

李卫国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块冰晶，冰晶入手清凉透骨，一股宁静祥和的意念顺着他的手臂传入大脑，让他那因为紧张和激动而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他看着手中这件足以让全世界超自然势力都为之疯狂的概念性法器，又看了看对面那个正揉着手腕、一脸“晦气”表情的顾问，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