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烟火气的“道”（1/2）

智者使徒脸上的温和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僵硬。!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孜然？辣椒面？

这两个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词汇，就像两个突然闯入无菌实验室的野蛮病毒，让他那套由纯粹逻辑构建而成的完美理论体系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他无法理解。他正在探讨的是关乎整个文明存续与终极形态的至高哲学命题，而对方却在关心一种低级碳基生物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使用的毫无意义的调味品？

“调味品是一种不必要的味觉刺激。它会诱发人类不理性的暴食欲望，从而导致肥胖、疾病等一系列负面后果。”智者使徒试图用他的逻辑去解释、去纠正这个荒谬的问题，“在我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会根据最科学的营养配比，摄入最精准的能量，从而达到个体与群体的最大化健康与长寿。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哦，那就是喝营养液了。”张凡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兄弟，你的人生真可怜。”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CPU快要过载的使徒，而是将目光转向还在痛苦挣扎的李卫国。

李卫国此刻的状态很糟糕。他的脑海中两个声音正在疯狂交战。一个声音是他作为军人的天职与信念，告诉他要保护每一个人，不放弃任何一个战友。而另一个声音则用无数冰冷的数据和事实告诉他，他的“妇人之仁”在宏大的文明利益面前是多么自私和可笑。

“老李。”张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李卫国那混乱的思想枷锁之中。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中东战场，救那个被困在废墟里的小女孩？”

李卫国一愣，那段记忆瞬间变得清晰。`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那是一次极其危险的救援。为了救一个与任务目标毫无关系的当地小女孩，他们整个小队都暴露在了敌人的狙击镜下。三名队员因此负伤。按照最“理性”的计算，那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行动。这份愧疚也曾被冰霜使徒拿来攻击过他。

“当时我们完全可以放弃她。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张凡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你没有。你跟我说，如果我们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死在我们面前，那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我们这身军装也被狗屎给玷污了。”

“你还说，等我们把她救出去，一定要带她去吃全世界最好吃的冰淇淋。”

张凡看着李卫国的眼睛。

“老李，你说冰淇淋是草莓味的好吃，还是巧克力味的好吃？这有‘最优解’吗？”

“一个为了所谓‘宏大的正确’，而放弃了那份想给一个孩子买冰淇淋的最朴素的善意。那样的‘智慧’，跟狗屎又有什么区别？”

轰！

李卫国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

那些冰冷的、充满了逻辑陷阱的数据和理论瞬间土崩瓦解！

是啊，人不是机器！

如果连最基本的人性与情感都失去了，那么就算活在一个永远健康、永远正确的“完美世界”里，又有什么意义？那不是活着，那只是作为一串数据在“存在”着。

一股暖流从他的心底涌起。他那几乎要被“理性”冻结的意志重新变得滚烫！

“我明白了，顾问。”李卫国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明亮，“我选择草莓味。·墈-书/屋/ ?唔¨错.内`容_因为我女儿喜欢草莓味。”

看到李卫国这么快就摆脱了自己的思想钢印，智者使徒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恼怒。

“愚蠢！可笑！你们的‘情感’就是文明最大的癌症！”

他不再伪装，那温文尔雅的气质瞬间变得冰冷而狂暴。一股纯粹的、由无数信息流构成的精神风暴向着张凡席卷而来！

他要用最蛮横的方式，格式化掉张凡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病毒”思想！

“你的‘创生’是一座充满了原始数据的宝库。但你却用它来创造混乱与错误！你不配拥有它！”

“就让我来帮你修正这一切！让我赋予你的‘道’真正的‘秩序’与‘意义’！”

在张凡的识海之中，那片金色的创生海洋再次迎来了客人。

但这一次不是冰封，也不是混沌。

而是无数由纯白光线构成的逻辑网格从天而降！它们要将这片充满了生命活力的海洋进行最精准的划分、编码、定义！

每一滴水都要被赋予唯一的坐标。

每一次浪涌都要遵循最完美的函数曲线。

整个创生之海正在被改造成一个巨大而又精密的计算机程序。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道”都失去“自我”的终极“格式化”。

张凡只是打了个响指。

那片即将被彻底“程序化”的金色海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

那是一幅画。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用蜡笔画出来的全家福。

画上的人歪歪扭扭。太阳被画成了绿色。房子像是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