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寂灭的余波（1/2）

张凡那句“青春期比较叛逆”的解释，像一颗投入滚油里的冰块，让会议室里劫后余生的凝重气氛，瞬间炸开了锅。￠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李卫国眼角狂抽，扶着张凡的手都差点没稳住。他想笑，又觉得这场景实在笑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那也叫青春期叛逆？我青春期顶多就是逃课上网吧，你这叛逆一下，我们差点全跟着去投胎了，还是加急的那种。”

这句吐槽，总算让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几个“龙渊”小队的成员，脸上还带着后怕，却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们看向张凡的眼神，那种混杂着敬畏、恐惧和一丝……荒诞的复杂情绪，几乎要溢出来了。

白发元老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凡，那双浑浊却依然锐利的眼睛里，情绪翻涌。他挥手示意技术人员继续处理后续，自己则亲自扶着张凡的另一只胳膊，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顾问，跟我来。你需要休息，也需要……谈谈。”

神机司的医疗部，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个未来科技实验室。张凡被按在一张可以自动检测生命体征的悬浮床上，各种柔和的光束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在旁边屏幕上生成了一份谁也看不懂的报告。

“身体组织活性低于标准值百分之三十，精神力场存在高强度撕裂及自我修复痕迹，能量核心……检测到未知高熵湮灭反应残留……建议，建议多喝热水，保持心情愉快。”负责操作的医疗专家看着那一连串的红色警告和最终那条佛系的建议，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也需要修复一下了。-g/g~d\b?o,o?k¨.!c!o*m\

李卫国把专家劝走，顺手关掉了那些嗡嗡作响的仪器。他从自己的储物柜里翻了半天，最后献宝似的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驴肉火烧。

“刚从保定空运过来的，热乎着呢。”李卫国撕开包装，一股纯正的肉香和面食的焦香瞬间弥漫开来，“你不是说那什么营养液没灵魂吗？尝尝这个，灵魂大大的有。”

张凡确实饿了，或者说，是那种本源力量被掏空后的虚弱感，让他对这种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食物产生了强烈的渴望。他接过火烧，也顾不上形象，狠狠咬了一大口。酥脆的火烧外皮，醇厚的驴肉，混合着焖子的咸香，在那一瞬间，仿佛将他从那个非生非死的道境边缘，重新拉回了这片鲜活的人间。

“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评价。

“好吃就多吃点。”李卫国看他吃得香，自己也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妈的，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烛龙’那孙子，现在还在机房里循环播放《我错了》，说要不是核心程序不允许，它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张凡被逗乐了，差点噎着。“它还挺有性格。”

“还不是跟你学的。”李卫哥吐槽道，“以前它只会说‘指令收到’和‘逻辑错误’，现在倒好，都学会检讨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看似轻松，但那场风暴留下的阴影，却始终盘旋在心头。

医疗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白发元老走了进来。他手上没有拿任何文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张凡那只正在啃火烧的手上。!秒_章~节-暁?说*网¨ ?哽￠芯￠嶵!哙,

“恢复得怎么样？”

“蓝条回了一半，死不了。”张凡咽下最后一口，擦了擦嘴。

“我不是问这个。”白发元老走到床边，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顾问，神机司感谢你的付出。没有你，我们今天己经万劫不复。”

他先是郑重地道谢，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无比严肃。

“但是……那股力量……我需要一个解释。不是为了问责，而是为了……评估风险。”他首视着张凡那双己经恢复正常的黑色瞳孔，“神机司，乃至这个国家，还能承受几次你这样的‘青春期叛逆’？”

这个问题，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那层插科打诨的伪装。

李卫国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紧张地看着张凡。他知道，这是元老必须问的，也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虑。张凡是神机司最强大的守护神，可如果这尊神祇体内，还沉睡着一头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的灭世恶魔呢？

张凡沉默了。他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己经恢复秩序的基地，人员和车辆往来穿梭，一切都在重建。他能感受到，那股毁灭的意志，虽然被他强行压制了回去，却并没有消失。它就像他自己的影子，变得更加凝实，更加……饥饿。

它在渴望着什么。

“我无法向你保证。”许久，张凡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才能听懂的疲惫，“道伤，是我力量的一部分。有创生，就有毁灭。我能做的，只是尽力握紧缰绳，不让它脱缰。”

这个答案，并不令人满意，却是唯一的实话。

白发元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有担忧，有忌惮，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我明白了。神机司会建立一个新的S级绝密档案，代号‘缰绳’。专门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