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寂灭的余波（2/2）

应对你的‘最坏情况’。希望它，永远没有被打开的那一天。”

这是一种无奈的信任，也是一种理性的防备。张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另外一件事。”元老继续说道，“陈教授醒了。真正的陈教授。他的精神没有被摧毁，但他的认知……被污染了。”

“什么意思？”李卫国插嘴问道。

“他记得一切，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不认为自己是叛徒，反而坚信‘智者’的理念才是正确的。他认为我们这些沉湎于情感、缺乏效率的旧人类，才是文明的阻碍。”元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悲哀，“病毒清除了，但思想的种子，己经种下了。我们救回了他的命，却救不回他的‘道’。更可怕的是，在清理内部网络时我们发现，不止一个。在神机司全球网络中，有至少十几名和陈教授情况类似的核心人员，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那种‘绝对理性’的理念所说服。他们，是忠诚的‘病毒’。”

这个消息，比刚才道伤的爆发，更让李卫国感到不寒而栗。武力上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从内部瓦解你信仰和价值观的“思想钢印”。

“世界，不一样了。”张凡轻声说。

元老和李卫国都看向他。

“‘智者’和‘指挥家’，他们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张凡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他们证明了，‘概念’是可以被首接攻击和扭曲的。这次，我用更蛮不讲理的‘创生之道’堵了回去。但这就像一场大地震，虽然过去了，但地壳的结构，己经变得不再稳定。”

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些原本稳定而和谐的“概念”，比如“秩序”、“信任”、“希望”，它们的根基，都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松动。而另一些概念，“混乱”、“猜忌”、“绝望”，则变得比以前更加活跃。

世界，像一台被剧烈摇晃过的精密仪器，虽然还在运转，但内部己经出现了无数细微的裂痕。

寂灭之主那场波及全球的行动，就像一场高烧。如今高烧退去，但这片天地，这整个世界，却留下了病根。它的“免疫系统”被削弱了。

未来，或许不需要噬魂殿再发动什么惊天阴谋。一点点风水上的异变，一个心怀歹念的邪术士，甚至是一段在网络上流传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言论……都有可能，在某个脆弱的节点上，引爆一场，概念层面的，小型瘟疫。

新的威胁，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

而是这个，己经被撕开一道口子，变得更加脆弱的世界本身。

张凡睁开眼，对着一脸凝重的元老和李卫国，咧嘴一笑。

“不过也好。”

“嗯？”两人不解。

“说明我以后生意要好起来了。”张凡伸了个懒腰，“修补世界法则，概念层面灾后重建，风水漏洞紧急修复……这些，可都得另外加钱。”